时间在城堡外依旧呼啸的寒风和校内日益白热化的学院分竞争中,悄然滑向了二月。
对于大多数霍格沃茨的学生而言,二月十四日这个被麻瓜和部分巫师赋予特殊意义的情人节,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学习日。
或许,这个时间会在某些少女隐秘的日记本里留下一点粉色的幻想,但绝不足以在这座千年古堡里掀起什么真正的波澜。
然而,他们显然低估了吉德罗·洛哈特对于创造话题、营造氛围,以及无时无刻不抓住机会展示自己“魅力”的执着程度。
这一天清晨,当学生们睡眼惺忪地走进礼堂准备享用早餐时,几乎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瞬间清醒。
礼堂的四壁挂满了亮粉色的、会自动蠕动,并拼凑出各种闪烁心形图案的魔法花卉。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得发慌的香气。
而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有十二个脸色阴沉得像快要下雨、打扮得如同廉价戏剧里跑龙套的“丘比特”的小矮人,
正背着与其身材极不相称的金色竖琴,背后插着歪歪扭扭,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的金色翅膀,在礼堂里和走廊上机械地游荡。
他们用五音不全,堪比曼德拉草哭嚎的调子,唱着洛哈特亲自操刀填词的,歌词肉麻肤浅到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爱之颂歌”。
而洛哈特本人,则穿着一身骚包至极,几乎能闪瞎人眼的亮粉色镶金边长袍。
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般站在教师席中央,笑容灿烂地宣布,这些小矮人是他“费尽心思”从“民间”聘请来的“爱之信使”。
会专门负责在今天这个“充满爱意”的日子里,为害羞的学生们传递情书,并且会“充满激情与感染力”地找到收信人,当众朗读出来。
一时间,礼堂里充满了各种反应。
斯莱特林长桌旁响起毫不掩饰的嗤笑声;拉文克劳们大多露出理智的鄙夷;赫奇帕奇们有些尴尬地低头;而格兰芬多那边则爆发出兴奋的尖叫和起哄声。
哈利·波特不幸成为了首批受害者之一,一个矮人迈着滑稽的步伐堵住他的去路,并用夸张的,带着颤音的语调,大声朗读了一封署名为你忠实的崇拜者的,充满幼稚热情的情书。
顿时,哈利的脸瞬间红得像他的院袍,恨不得当场能够学会并使用幻影移形,逃离到天涯海角。
霍恩佩斯显然也未能完全的置身事外。
整个上午,他接连被三四个矮人拦住,收到了好几封信。
不过,与大多数充斥着青春期躁动幻想的情书不同,他收到的信件内容大多朴实而真诚。
有感谢他之前耐心讲解某个复杂古代如尼文含义的,有钦佩他在魔药课上展现出的精准掌控力的,还有单纯祝福他身体康健,学业顺利的。
这些信大多来自低年级的斯莱特林,他们对他抱有纯粹的尊敬。
也有少数来自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感谢他曾无意中提供的帮助。
德拉科看着好友面前那摞起来的小小信堆,虽然心里有点泛酸,小声嘀咕着“怎么没人欣赏本少爷的才华和魅力”,但总体上还是为霍恩佩斯感到高兴的。
这至少证明了霍恩佩斯的学识和人品,是真正得到了不同学院学生的认可和尊重,而非仅仅因为他的血统或家族。
然而,这“盛况”很快引起了某个人的高度不悦。
就在霍恩佩斯即将收到又一封信时,西弗勒斯·斯内普顿时就如同一个裹挟着地窖所有阴冷气息的黑色风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身侧,用那冰冷到几乎能瞬间冻结周围所有喧闹的声音开口道。
“雷昂勒先生,我认为你的‘康复期’需要绝对的静养,而不是被这些……毫无营养、哗众取宠的闹剧所干扰。”
说着,他锐利的目光仿若冰锥,扫过那些粉色的装饰和笨拙的矮人,毫不掩饰其极度的厌恶。
“从现在起,直到这场令人作呕的滑稽戏落幕,你跟我待在一起。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因为任何无关紧要的原因,暴露在这种愚蠢的环境里。”
于是,在洛哈特精心打造的这场粉色灾难中,霍恩佩斯被迫提前“退场”,并被斯内普近乎押解地带回了地窖办公室。
而名义上就是“协助分拣和预处理一批新到的,具有强烈神经毒性的毒触手种子”。
地窖的办公室,依旧一如既往地阴冷、幽暗,弥漫着各种魔药材料混合的,复杂而熟悉的气味。
几乎与外面那喧嚣,甜腻的粉色世界,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维度。
霍恩佩斯就坐在他惯常的位置上,戴着龙皮手套,小心地处理着那些带着微弱麻痹效果的黑色种子,心思却有些不由自主地飘远。
他的目光偶尔会掠过坐在办公桌后,正用那根熟悉的红色羽毛笔,毫不留情地在学生论文上批注的斯内普。
那个黑色的,永远挺直的背影,在这间空旷冰冷的办公室里,似乎显得格外孤寂。
与外面那些因为收到学生感谢卡片,或是玩笑情书而露出些许笑容的教授们,近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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