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娜手中的黄色晶体瞬间变得滚烫,它爆发出强烈的温暖光芒,像一层薄薄的光膜、勉强将三人罩住。
刺耳的精神嘶嚎被光膜削弱,但依旧震得他们头晕目眩、耳鼻渗出血丝。
“退!回隧道!”维娜吼道,但已经晚了。
水潭中,七八条由暗红色“深痕”凝聚而成的、如同触手般的东西,猛地探出水面,带着腥臭的硫磺蒸汽,朝着他们抽打、缠绕过来,速度极快。
卡隆开了一枪,子弹打中一条触手、炸开一团暗红色浆液,但触手只是顿了一下,断口处迅速有新的“深痕”蔓延生长、重新凝聚。
另一条触手卷向马库斯,马库斯用拐杖格挡,拐杖瞬间被缠住,巨大的力量要将他拖向水潭。
维娜挥动手中的黄色晶体,狠狠砸向那条触手。
晶体与触手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一阵高频的、无声的震颤。
触手上的血光剧烈闪烁,像接触烙铁一样缩了回去,表面冒起青烟,但黄色晶体的光芒也瞬间黯淡了一大截。
“这东西怕它,但耗不了多久。”维娜喘息道,拖着马库斯向隧道口退。
更多的触手从水潭中升起,几乎封住了他们的退路。
低语嘶嚎在洞穴中回荡、冲击着黄色晶体形成的脆弱光膜,光膜开始明灭不定。
卡隆打光了最后一发子弹,抽出匕首、斩断一条探到眼前的触须。
粘稠的浆液喷溅到他手臂上、瞬间腐蚀了布料,皮肤传来灼烧感。
“没路退了!”卡隆吼道。
维娜背靠岩壁,看着手中光芒迅速暗淡的晶体,又看向水潭中央那震动的柱状物、和裂缝旁那只暗绿色的手印,电光石火间、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
“马库斯,老陈的笔记、有没有提到这种‘深痕’的弱点?除了能量干扰,有没有……生理性的?”
马库斯被触手缠住脚踝、正拼命用工具刀切割,闻言一愣:
“弱点?笔记里……提到过早期的生物采样分析……说它们有类似神经网络的结构。
但核心代谢依赖……依赖某种特定的矿物质交换,和……低温环境?对!低温会大幅抑制活性,高温反而可能刺激……”
低温!维娜猛地看向水潭,硫磺温泉,高温!
“它不是怕热,它可能……需要热?或者,高温是它的某种……‘兴奋剂’?”维娜喊道,“卡隆!打那个柱子,打水潭冒泡最厉害的地方。”
“枪没子弹了!”
“用别的。”维娜把快要熄灭的黄色晶体塞给马库斯,“拿着,尽量挡着。”
自己则从背包里扯出最后两枚从节点J带来的、本用于照明的小型荧光棒,用牙齿咬掉保险栓、在手中狠狠对磕。
荧光棒爆发出刺目的冷光,她看准水潭中央气泡翻涌最剧烈的区域、用尽全力将两枚燃烧的荧光棒扔了过去。
荧光棒划出弧线,落入滚烫的水中。
没有爆炸,但就在荧光棒入水的瞬间,水潭下的“深痕”网络、血光猛地一滞。
紧接着,是整个洞穴的低语嘶嚎,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的、混乱的杂音。
有效?还是刺激了它?没时间判断了。
因为水潭中央的柱状物、震动得更加狂暴,连带整个洞穴都在摇晃,更多的触手疯狂舞动,但它们的动作出现了不协调,有些甚至互相碰撞、缠绕。
“就是现在,冲过去,进裂缝。”
维娜抓住这短暂的混乱,一手拉起马库斯、一手挥舞着几乎失效的黄色晶体(仅剩一点微弱光晕),撞开两条动作迟缓的触手,冲向水潭对岸的裂缝。
卡隆紧随其后,用匕首和身体撞开拦路的触须。
三人连滚带爬地冲进那道狭窄的裂缝,身后,水潭里的嘶嚎变成了狂怒的尖啸,触手疯狂拍打着裂缝入口的岩石,碎石崩落。
他们头也不回地向裂缝深处挤去,裂缝曲折向下、越来越陡峭湿滑。
低语声被岩石隔绝、变得沉闷,但依旧如影随形。
不知道爬了多久,前方出现微光,不是“深痕”的血光,也不是他们的灯光,是一种柔和的、稳定的乳白色光芒。
他们挤出裂缝尽头,滑下一个陡坡、跌进一个相对平坦的圆形石室。
石室中央,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浅浅的水池,池水清澈,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晕、照亮了四周,水池边,趴着两个人。
穿着和老陈队伍一样的工装,一动不动。
旁边,散落着打开的工具箱、几件小型勘探设备,还有一个已经启动的、正在发出规律滴滴声的黑色方形装置。装置连着几根导线,探入水池中。
马库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翻过其中一人的身体。
是老陈,面色青黑、双眼圆睁、瞳孔扩散,早已没了呼吸,脖子上有一圈紫黑色的勒痕,还有细小的、被腐蚀的伤口。
另一个是他的队员,同样死了,死状类似。
马库斯的手颤抖着摸向老陈的颈动脉,然后无力地垂下。
卡隆走过去,检查那个黑色装置。
“便携式地质探测器、深度扫描模式,他们在测量这个水池,或者水池下面。”
维娜走近水池,池水清澈见底,光源来自池底铺满的、一层细碎的、发着乳白光的鹅卵石状矿物,池水很冷、触手冰凉。
探测器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跳动着,显示着下方极深处有巨大的、不规则的空腔,以及复杂的、非地质结构的能量读数。
“他们发现了这个池子,然后……”马库斯看着老陈脖子上的伤口,“被那种触手……拖上来杀死了?”
“不一定。”卡隆指着地面,在尸体和水池之间、有一些拖拽和挣扎的痕迹,方向是指向水池。
“看痕迹,他们可能从下面上来,死在这里,杀他们的东西,也许是从水池里出来的。”
维娜蹲在水池边,看着那些发光的石头,她伸出手指、试探性地触碰水面,冰凉刺骨。
但就在指尖触水的瞬间,她脑海中那一直存在的、被低语干扰的混沌感,突然被一股极其清凉、宁静的“感觉”冲淡了。
不是声音、不是画面,是一种纯粹的、安抚性的存在感,与“低语”的恶意截然相反。
同时,她腰包里,那块已经彻底熄灭的黄色信标晶体,毫无征兆地、微微温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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