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国王亲封的伯爵,我有——
有什么?克丽丝的剑抵住他的咽喉,有被大耳怪堵死的商道?
有逃得只剩老弱的子民?
还是有连龙都不愿认主的废物头衔?她身后的士兵哄笑起来,有人用长矛戳了戳他的膝盖,费南德跪进雪里,膝盖传来刺骨的疼。
城堡顶楼突然传来龙吼。
费南德抬头,正看见黑龙从云层里俯冲而下——可它的脖颈上没有铁链,翅膀下还驮着个穿红袍的女人。
那女人冲克丽丝挥了挥手,黑龙便降落在城堡塔尖,龙爪扣住砖石的声响像闷雷滚过。
陈健那家伙呢?红袍女人的声音像裹了蜜,说好了我来引黑龙,他去断后。
在解决最后一批守军。克丽丝扯下染血的手套,那小子倒有两下子,连老管家的地图都摸得透。
费南德的耳朵嗡嗡作响。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被什么流寇算计,而是被一群有备而来的人夺了城。
可他们是谁?
为什么要选哈蒙代尔?
他望着黑龙背上的女人,突然想起前晚在城堡里见到的青年——那家伙自称新领主时,他还笑对方是疯子。
大人!有士兵从城墙上跑来,东边城墙有动静!
好像...好像有黑影在爬墙!
克丽丝抬头。
夜色里,城墙的轮廓突然扭曲了一瞬,像有团浓墨被风吹散。
黑龙发出低鸣,龙翼在身后展开,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半个城堡。
有趣。红袍女人舔了舔嘴唇,看来我们的朋友也到了。
费南德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
雪云被风吹散,露出半轮残月。
月光下,城墙的垛口处闪过几点银光——像某种金属的反光,又像...
把伯爵押下去。克丽丝的声音突然冷了,让卫队去东边城墙。
杜尔因跑到城堡外时,正看见黑龙在塔尖展开翅膀。
他躲在灌木丛里,牛耳动了动——东边城墙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正用利爪攀爬砖石。
雪又下大了。
杜尔因望着城堡内晃动的火把,摸了摸腰间的烤饼。
姑娘的体温早没了,可饼上的麦香还在。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姑娘塞饼时说的话:要是哪天镇里太平了,您来喝杯热麦酒吧,我请。
现在,镇里的太平没等来,倒等来了更猛烈的风暴。
杜尔因蹲进更深的阴影里,看着黑龙仰头发出长鸣。
月光照在它的鳞片上,泛着幽蓝的光——那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城墙向上爬,快得像道影子。
东边城墙上的阴影在月光下显露出轮廓——那是一群生着银白羽翼的战士,每片羽毛都泛着冷冽的光,甲胄接缝处渗出幽蓝的魔法微光。
为首的天使族战士振翅而上,羽翼带起的气流掀翻了守军的火把,他手中的战矛已刺穿了哨塔里的守将咽喉。
天使!
是天使族!守军的惊呼被红龙的咆哮淹没。
一道赤红色的身影从云层中俯冲而下,龙息喷吐间,东侧三座箭楼化作火海。
红龙的爪尖勾住城墙垛口,鳞片擦过砖石的声响像铁犁翻地,它甩动尾巴扫倒整排持矛的士兵,火焰在雪地上烧出蜿蜒的赤痕。
天使族战士借势攀上城垣,羽翼收拢如利刃,战矛在黑暗中划出银弧,不过片刻,原本戒备森严的东墙已插满了燃烧荆棘纹章的旗帜。
城堡内的克丽丝猛地转身,铠甲金线在火光里绷成锐芒:毒蝎狮呢?
让它们飞上天!可她的命令刚出口,便见城堡后方腾起刺目的蓝光——女魔法师正站在马厩屋顶,双手结印,冰锥如暴雨般砸向毒蝎狮洞穴。
那些半蝎半狮的魔兽刚扑腾着翅膀冲出洞穴,便被冻成了晶蓝色的雕塑,摔在雪地上碎成冰碴。
制空权?女魔法师扯下兜帽,金发在夜风里狂舞,从我们让红龙引开黑龙时,就没给他们留。
陈健靠在塔楼阴影里,嘴角扬起。
他的黑甲上沾着几点血珠,却丝毫不影响他欣赏战局的从容——守军的抵抗已呈溃败之势,原本列阵的银甲士兵被冲得七零八落,有人甚至跪在雪地里解下佩剑,举过头顶。
领主大人,南门守军投降了!传令兵跑得气喘吁吁,他们说...说宁肯跟着新领主喝稀粥,也不愿给费南德当填矿坑的苦力!
陈健拍了拍传令兵的肩膀:把降兵押去校场,每人发块热饼。
告诉他们,哈蒙代尔的规矩,不杀降者。他转头看向女魔法师,目光扫过城堡内星星点点的火光,如何?
比你算的时辰还早了半刻。
女魔法师却没接话,她指尖绕着一缕金发,眉峰微蹙:但方才克丽丝的亲卫里,有个穿灰斗篷的——他摸了摸耳后,那是传讯虫的手势。她抬手召出一团浮在空中的水镜,镜面里正映出个灰影闪进柴房,我们的行动,可能被费南德的旧部报给周边领主了。
陈健却笑了,他摘下手套,露出掌心一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三天前陈健老管家偷偷塞给他的密信烫的:你以为陈健为什么能当马克汉姆爵士二十年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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