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闹剧落下帷幕不过半月,京郊便传来了急报——靖王以“清君侧,诛妖孽”为名,率领三万私兵,兵临城下。
消息传入宫中时,萧玦正在养心殿与白祈对弈。
黑子白子落于棋盘,纵横交错间,尽是江山谋略。小德子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下!陛下!靖王……靖王反了!”
萧玦执黑子的手微微一顿,指尖的棋子却稳稳落在棋盘中央,将白祈的白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抬眸时,眸中已无半分笑意,只剩一片冰寒的杀意:“孤早料到他有反骨,只是没想到,竟蠢到敢在京城脚下作乱。”
白祈放下手中的白子,目光沉了沉:“靖王敢如此嚣张,怕是背后有其他藩王暗中相助。如今京城守军不过两万,硬拼怕是吃亏。”
“吃亏?”萧玦冷笑一声,猛地站起身,玄色龙袍扫过棋盘,黑白棋子簌簌落了一地,“孤的江山,岂容他放肆!传孤旨意,关闭九门,全城戒严!令禁军死守城门,再调城外驻守的羽林卫星夜驰援!”
“陛下!”白祈快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羽林卫距京城百里,至少需三日才能赶到。靖王兵锋正盛,三日之内,城门怕是守不住。”
萧玦低头看向他,眸中戾气翻涌,却在触及白祈清澈的目光时,缓缓敛去了几分。他反手握住白祈的手腕,掌心滚烫:“那你说,该如何?”
“靖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无非是想逼陛下将我交出去。”白祈的声音平静,字字清晰,“不如,将计就计。”
他凑近萧玦,低声说了几句。萧玦的眉头越皱越紧,待听完后,猛地甩开他的手,语气带着怒意:“不行!孤岂能将你推入虎口!靖王恨你入骨,你若去了,定是有去无回!”
“陛下,这是唯一的办法。”白祈看着他,目光坚定,“臣假意出城,诱靖王放松警惕。陛下再暗中布下伏兵,待靖王入城之时,便是他授首之日。”
“孤不准!”萧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死死盯着白祈,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刻进骨子里,“灵均,孤宁可与他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让你涉险!”
白祈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中微微一暖。他抬手,轻轻抚平萧玦皱起的眉头,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陛下,江山社稷重于一切。草民的性命,与天下苍生相比,微不足道。”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殿外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侍卫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嘶吼道:“陛下!不好了!靖王攻破了西城门!正在往皇宫杀来!”
萧玦脸色剧变,反手抽出墙上悬挂的佩剑,剑刃寒光凛冽:“灵均,你待在养心殿,哪里都不准去!影!”
一道黑影应声而出,单膝跪地:“属下在!”
“率暗卫保护白公子,若他少一根头发,孤唯你是问!”萧玦的声音冷冽如冰。
“是!”
萧玦深深看了白祈一眼,那目光里,有担忧,有不舍,还有决绝。他转身,大步朝着殿外走去,佩剑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背影挺拔如松。
白祈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紧。他知道,萧玦这一去,便是生死之战。他不能让萧玦独自面对。
“影大人,”白祈转头看向影,语气平静,“烦请你带我去城门。”
影眉头紧锁:“白公子,陛下有令,属下不能让你涉险。”
“我若不去,陛下才是真的危险。”白祈的目光锐利,“靖王的目标是我,我若不出面,他定会疯了一般进攻皇宫。到时候,死伤的只会是更多的禁军和百姓。”
影沉默了片刻,他知道白祈说的是实话。他犹豫了一瞬,最终咬牙道:“属下护着你!”
白祈换上一身素色衣衫,跟着影,从密道悄悄出了宫。
西城门处,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靖王身着铠甲,手持长枪,骑在高头大马上,满脸狰狞:“萧玦!你若识相,便将那妖男白祈交出来!孤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萧玦立于城楼之上,一身血染的铠甲,眸中杀意沸腾:“靖王!你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孤便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靖王狂笑,“你沉迷男色,荒废朝政,有何资格谈替天行道!将士们!给我冲!攻破皇宫,杀了萧玦和那妖男!”
叛军如潮水般涌向城楼,禁军拼死抵抗,鲜血染红了城门下的青石板。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声音,穿透了震天的喊杀声:“靖王殿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白祈缓步从城门后走出。他身着素衣,发丝微乱,却依旧眉目如画,清绝脱俗。他站在乱军之中,宛如一朵在血火中绽放的白莲。
“白祈!”靖王眸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杀意,“你倒是识相!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白祈抬眸,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靖王殿下,草民在此。你若退兵,草民任凭处置。”
“灵均!回来!”萧玦在城楼之上嘶吼,目眦欲裂,他想要冲下去,却被身边的将领死死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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