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血腥味还未散尽,海风卷着浓重的血气,拍在码头的石阶上,溅起细碎的红沫。雪儿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白色披风在风中翻卷,像一面染血的旗。两名海军士兵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上台,那人低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脸,正是“金井武夫”。
我的心猛地一紧。自蛮族被全歼后,“金井武夫”就被软禁在陆军营中,平田市败亡时他试图逃跑,被雪儿的人逮个正着。只是此刻看着他佝偻的身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真正的金井武夫虽贪生怕死,却带着文官特有的倨傲,断不会是这般畏缩模样。
“元帅,人带来了。”押解的士兵沉声禀报。
雪儿微微颔首,声音透过白色面具传来,冷得像冰:“抬起头来。”
那人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一张与金井武夫别无二致的脸暴露在众人眼前,只是眉眼间的慌乱藏不住,尤其是在雪儿的注视下,嘴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你这张脸还要披多久?”雪儿上前一步,白色军靴踩在木板上发出笃笃声响,“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她的指尖忽然扣住那人的下颌,力道之大让对方痛呼出声。“我说的对吧,陆军上将,岗原信吉!”
“岗原信吉?”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岗原信吉是陆军仅次于那两位中将的实权人物,前日还在平田市身边出谋划策,怎么会变成金井武夫?
我猛然想起,岗原信吉脸上有块月牙形的疤痕,是早年在战场被马蹄划伤的。而此刻“金井武夫”的下颌处,正有块被粉底刻意遮盖的印记,形状与那疤痕惊人地相似。
“不……我不是……”那人还在挣扎,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雪儿冷笑一声,指腹猛地发力,竟从他耳后掀起一道极细的缝隙。“还想装?”她手腕一翻,只听“刺啦”一声轻响,那张“金井武夫”的脸皮竟被生生撕了下来!
血肉模糊中,一张陌生的脸露了出来,左下颌赫然印着块月牙形的疤痕——正是岗原信吉!
“啊——!”岗原信吉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徒劳地捂住脸,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
龙凌陛下站在高台下,脸色铁青如铁,握着权杖的手青筋暴起。他身边的内侍吓得面无人色,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雪儿将那张血淋淋的脸皮扔在地上,用军靴碾了碾,“你杀了真正的金井武夫,让怪医麻衣将他的脸皮缝在你脸上,冒充使者与陆军私通,妄图掌控龙海的货币权,我说得对吗?”
岗原信吉疼得浑身抽搐,却死死咬着牙不承认:“你……你血口喷人!我是金井使者,你敢动我,就是抗旨!”
“抗旨?”雪儿转身,对台下扬声道,“把东西抬上来。”
很快,两名海军士兵抬着一口薄棺走上台,棺盖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真正的金井武夫,脸色青紫,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紧接着,另一个被捆成粽子的人被押了上来,那人穿着件沾满血污的灰色麻衣,头发像鸟窝般凌乱,正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怪医麻衣——据说他最擅长人皮缝合术,手段阴狠至极。
“麻衣,”雪儿的声音陡然转厉,“说说看,是谁让你缝这张脸皮的?”
麻衣眼珠乱转,显然还想狡辩:“元帅明鉴,小人只是个医者,治病救人是本分,哪敢参与这些阴谋……”
“本分?”雪儿突然拔刀,刀光如电,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麻衣的头颅已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满是难以置信。
鲜血溅在雪儿的蓝色军装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她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才是你该得的本分。”
高台上鸦雀无声,连海风都仿佛停了。岗原信吉看着滚到脚边的头颅,终于崩溃,瘫在地上涕泪横流:“是我!都是我做的!陆军军费不足,我才想联合金井私印假钞,可他不同意,我只能杀了他……我只是想让陆军活下去啊!”
“活下去?”龙凌陛下终于按捺不住,权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用背叛、谋杀、伪造身份来活下去?陆军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指着岗原信吉,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来人!将这逆贼拖下去,处以极刑!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侍卫们一拥而上,拖着哭嚎的岗原信吉下去。龙凌陛下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雪儿看着这一切,面具转向台下瑟瑟发抖的陆军残部,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虽然我是统领所有军队的元帅,但从此刻起我不会管你们陆军了,你们不配与其他军种为伍,自生自灭去吧!”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每个陆军士兵的脸:“另外,是你们自己滚出龙海,还是让我亲自动手!从此刻起,给你们陆军一天的时间滚出龙海!若一天之后,还能让我看见你们,到时候就休怪我无情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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