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虽解,祖母亦安。但那些躲在暗处,敢将手伸向我家人的魑魅魍魉……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他盘膝坐下,双眸闭合,整个人的气息变得玄奥莫测。
“天衍术,溯本归源,因果显化!”
比之前追溯鸠摩罗叶位置时更为磅礴的神识之力,混合着《天衍术》的推演妙法,轰然爆发。这一次,他并非仅仅追踪咒力轨迹,而是要深入那已断的因果线中,捕捉所有与之相关联的气息、意念、乃至命运的交织点!
识海中,那枚神秘金叶光芒大放,提供着近乎无穷的算力支持。一幕幕模糊的画面、一道道交织的能量轨迹、一个个或清晰或隐晦的灵魂印记,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飞速闪现、组合、分析。
推演的过程远比之前复杂和艰难。对方显然也做了诸多遮掩和混淆的手段,甚至有其他力量在干扰天机。无数杂乱无章的信息碎片涌来,试图误导他的判断。
然而,在李之源已达此界巅峰的道境与天衍术的神妙之下,这些阻碍被逐一穿透、剥离。
首先清晰的,是那条最为粗壮、怨毒,直接连接着鸠摩罗叶的因果线。这条线越过雪山,径直指向了两域佛国的方向,最终锁定在了一座金光万丈、梵唱冲天的宏伟寺庙深处,一位身披金色法衣、面容威严、眼神却带着一丝阴鸷的老僧身上——乌尤法王,西域佛国地位尊崇的实权人物之一。推演画面中,清晰地显示正是他,亲自下达了针对“佛敌”李之源的指令,并提供了部分资源,邀请鸠摩罗叶出手。
“西域佛国,乌尤法王……好,很好。”李之源在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和气息。
紧接着,第二条较为隐晦,却与鸠摩罗叶及乌尤法王皆有联系的因果线浮现。这条线并未指向西域,而是在长安城内蜿蜒盘旋,最终没入了那座香火鼎盛、钟声悠扬的大轮寺!线头的另一端,系在了一位负责寺内采买、与宫中内务府多有往来、面相看似憨厚的中年僧人——“广慧”身上。正是此人,利用职务之便,巧妙地从与宫中接触的环节中,获取了太后的生辰八字与几件不易察觉的贴身旧物信息,并通过秘密渠道传递了出去。
“哼,吃里扒外的东西。”李之源眼神更冷。内贼往往比外敌更可恨。
就在他以为脉络已清晰时,天衍术的推演中,突然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本质迥异的力量印记。这丝印记并非佛门的力量,它充满了灼热、混乱、以及一种对光与火的扭曲崇拜气息,如同毒蛇般缠绕在鸠摩罗叶的咒力核心之上,极大地增强了其穿透性与隐蔽性。
“这是……”李之源神识凝聚,全力追溯这丝异种力量。
画面变幻,出现了西域沙漠中,一座燃烧着永不熄灭火焰的祭坛,一群身着白袍、口诵异族经文的人,正围绕着祭坛舞蹈。其中一名手持蛇形权杖、眼神狂热的祭司,形象逐渐清晰。他曾在某个隐秘的场合,与乌尤法王的使者接触过,并提供了一种名为“惑心香”的奇异香料助纣为虐。
拜火教!
李之源立刻认出了这股力量的来源。这是西域另一个影响力不小的教派,崇尚火焰,教义与佛门迥异,甚至多有冲突。他们此次插手,绝非为了帮助佛门,而是想借刀杀人,搅乱玄唐局势,最好能让李之源与佛门两败俱伤,他们好趁机浑水摸鱼,传播自身的信仰。
“三方势力……西域佛国主导,长安内应协助,拜火教趁火打劫……”李之源缓缓睁开眼,眸中寒光凛冽,如同数九寒冰,“目标,倒都是本王。”
他走出小壶天,立刻让人唤来了秦玉龙。
书房内,李之源将天衍术推演出的结果,包括乌尤法王、广慧僧人、拜火教祭司的影像、身份信息以及他们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详细地告知了秦玉龙。
饶是秦玉龙素来沉稳,听闻如此错综复杂的内情,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凝重:“王爷,牵扯竟然如此之广?西域佛国、长安大轮寺、还有拜火教……他们这是结成同盟了?”
“同盟?”李之源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过是因利而聚,各怀鬼胎的临时勾结罢了。乌尤法王想除掉我这个‘佛敌’,维护佛门地位;大轮寺的广慧,要么是被人拿住了把柄,要么就是被许以重利;至于拜火教,纯粹是想把水搅浑,从中渔利。”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玉龙,动用我们所有的情报网络,重点盯住这三方。西域那边,密切关注乌尤法王及其心腹的动向,还有拜火教那个祭司的活动。长安这边,给我死死盯住大轮寺的广慧,把他所有的社会关系、资金往来、近期接触过什么人,都给我查个底朝天!但要记住,暗中进行,切勿打草惊蛇。”
秦玉龙立刻领会了李之源的意图,这是要从现实层面收集证据,印证推演结果,并为后续行动做准备。他肃然应道:“是,王爷!属下立刻去办。我们风行商行的触角早已深入西域,在长安更是根深蒂固,查清这些,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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