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手中的血凰剑震颤不止,剑身上的赤金纹路与壁画中流淌的暗红血痕相互呼应。第一幅壁画亮起时,描绘的是初代修罗王持剑立于尸山血海之上;第二幅亮起,展现十二魔剑贯穿天穹,将无数扭曲黑影钉入地底的场景;第三幅则浮现修罗族人跪拜祭坛,而祭坛中央——
赫然是一颗跳动的赤金心脏!
壁画上的血迹仿佛刚刚涂抹,在剑光映照下缓缓蠕动,散发出浓重的铁锈味。当黄泉剑与苍冥剑同时嗡鸣时,剩余九幅壁画接连苏醒,每一幅都伴随着剑刃破空般的尖啸。那些画面中扭曲的线条逐渐清晰,最终拼凑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楚狂单膝跪地,魔化的右臂青筋暴起,五指深深抠进墓砖的缝隙。狱炎刃斜插在身前,漆黑的剑身剧烈震颤,刃口迸溅出的火星在幽暗的墓室中划出猩红的轨迹。他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温热的血珠溅在斑驳的墓砖上,像绽开的红梅般刺目——黑袍人那裹挟着天道之力的一击,几乎将他胸腔里的脏器都震得移位,修罗鳞甲覆盖的心脏此刻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当他抬起染血的视线时,墓顶的血色壁画正在魔剑共鸣下诡异地流动。十二柄形态各异的魔剑虚影从壁画中浮凸而出,剑尖贯穿天穹的裂痕,将无数扭曲蠕动的黑影钉死在深渊之中。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壁画角落——那些持剑的修罗族战士正从指尖开始崩解,化作漫天光点涌入魔剑。而光点消散处,隐约浮现出与白芷眉心如出一辙的黑纹……
原来如此......楚狂的指节捏得发白,狱炎刃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剑啸。壁画中某个战士回眸的侧脸,竟与他梦中所见的母亲重叠。
**原来如此......月姬的声音在幽暗的墓室中颤抖,她纤细的手指抚过壁画上那些扭曲的黑影,指尖沾染的血色颜料竟如活物般蠕动。她的瞳孔剧烈收缩,修罗族古老的记忆在血脉中苏醒——那些被刻意抹去的历史碎片此刻在魔剑的共鸣下重新拼凑。
魔剑根本不是武器......她踉跄后退半步,撞在楚狂的肩甲上,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战栗,这些剑身上的纹路,这些剑灵的底于......它们都是枷锁!是初代修罗王用族人血肉铸就的封印之链!
壁画中的黑影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仿佛在印证她的话。十二柄魔剑的虚影同时发出刺耳的铮鸣,剑身上浮现出与楚狂心脏如出一辙的赤金纹路——那是血脉共鸣的证明,是代代相传的守墓人烙印。
月姬突然抓住楚狂染血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刺破布料:王,你母亲留给你的不是力量......是责任!她的目光落在楚狂胸口跳动的赤金心脏上,那里正与壁画中的封印阵产生诡异的共振。**
黑袍人的笑声如同千万只毒虫在墓壁间爬行,从四面八方裹挟着阴冷的回音:聪明的小丫头。他的身影在十二幅血色壁画间闪烁,每说一个字就变换一个位置,最后定格在那幅修罗战士崩解的壁画前,枯瘦的手指划过那些光点,可惜啊可惜,你们修罗族早已忘却了真正的使命——
他猛然转身,斗篷掀起一片腥风,露出的半张脸上爬满与壁画黑影如出一辙的纹路:竟敢妄想用封印之器对抗天道?右手突然做虚握状,五指间缠绕着诡异的金黑色丝线。
楚狂怀中的黄泉剑顿时发出濒死般的尖啸,剑柄处的骷髅纹路疯狂蠕动,七窍中喷出粘稠的黑雾。那些雾气在空中凝结成锁链形状,末端竟与壁画里贯穿黑影的锁链完美衔接。多么讽刺,黑袍人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刺耳,最后一任守墓人的血,恰好是解开封印最好的祭品!
墓室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的血色阵图,与楚狂心脏跳动的频率完全同步。十二幅壁画中的魔剑同时发出饥渴的嗡鸣,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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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
白芷的嘴唇机械地开合着,声音像是从深渊底部挤出来的,每个音节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回响。她持剑的手腕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苍冥剑的剑尖在地面划出幽紫色的火星。
交...出...她的喉咙突然鼓起一个诡异的肿块,那个肿块蠕动着爬上她的下颌,最后从嘴角挤出一截漆黑的舌尖,...你的剑!
最后两个字突然变成双重音调——既有她原本清冷的声线,又混着一个沙哑的老者声音。与此同时,她眉心蛛网般的黑纹骤然扩散,瞬间爬满了半边脸庞,那些纹路在幽暗的墓室里泛着油腻的光泽,就像...就像壁画上那些被魔剑钉住的黑影表皮。
楚狂。
一道冰冷得不含丝毫温度的女声突然刺破墓室中凝重的空气。楚狂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猛地转头——
白芷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立在墓室入口处,苍冥剑在她手中泛着不祥的暗紫色幽光,剑身上缠绕的魔气如同活物般蠕动。她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已完全化作赤红,瞳孔深处闪烁着诡异的黑芒。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眉心浮现出一道蛛网状的黑色纹路,那些细密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与壁画上那些被天魔侵蚀的修罗族战士脸上的魔纹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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