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那幸灾乐祸的大笑和大蛇丸半真半假的“控诉”渐渐平息,帐篷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查克拉灯轻微的嗡鸣。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佐助身上,等着他继续揭开和晓之天使小南之间那段神秘过往的面纱。
佐助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他开口时,语气不再是之前讲述和大蛇丸恩怨时那种近乎冷漠的平淡,而是多了一丝极其细微、不易察觉的……温和与追忆。好像记忆的闸门被拉开,淌出了沾染着雨隐湿气、带着温度的画面。
“我接下大蛇丸前辈那个‘委托’后,就动身去了雨隐村。”
“雨隐村的环境……很特别。”佐助的声音很轻,像在描绘一幅印象派的画,“常年罩在灰蒙蒙的阴雨里,空气里是湿冷和淡淡的酸涩味,整个村子的气氛都压抑沉重。普通人生活在那儿,不容易。”
“为了不引起晓组织注意,也为了更好融入环境、观察情况,我没直接潜入戒备森严的核心区,而是在外围靠近一条浑浊河流、地势相对平缓的贫民窟边缘,找了个地方暂时落脚。”
他顿了顿,说出了那个仿佛带着水汽和茶香的名字:
“那是一家很小的、甚至可以说是破旧的茶棚,挨着一棵枯了一半的老树搭的。主人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婆孙。孙女的名字……叫紫阳花。”
“紫阳花……”佐助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声音更轻了,好像怕惊扰了记忆里的画面,“她是以前晓组织某位牺牲成员的遗孤。她婆婆,就靠着经营那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小茶棚,卖着最便宜的粗茶和饭团,艰难地维持着俩人的生计。”
他没具体说那位“晓成员”是谁,但在场的如纲手、自来也,甚至大蛇丸,对晓组织早期成员构成都略有耳闻,心里大概有点数。这无疑给这个细节添了一抹沉重的真实感。
“南姐……”佐助的语气带着一种叙述事实的平静,不是刻意煽情,“一直在暗中关照她们母女,确保她们最基本的生活和安全。但为了不暴露她们和晓组织的关联,避免给她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猜忌甚至仇恨,她只能用非常隐蔽、几乎不留痕迹的方式进行。有时是悄悄留下的钱袋,有时是‘恰好’被清理掉的地痞,有时是‘偶然’得到的便宜药材……”
他继续描述自己当时的处境:
“我住进那个茶棚,最开始只是觉得那儿位置相对隐蔽,来往的多是底层村民和少量流浪忍者,方便观察雨隐村最真实的一面,也能接触到最普通的雨隐村民,或许能了解到些官方说法之外的情况。”
“住下之后不久,”佐助的语气带了点理所当然,“大概是我的某些行为举止,或者单纯是我这个‘外来者’的身份,引起了南姐的注意。”
他分析得条理清晰:
“一方面,她作为雨隐的实际掌控者之一,需要确认我这个突然出现在雨隐村外围、身份不明的年轻外来者,到底抱着什么真实意图,背景干不干净;另一方面,她或许也担心,我这个不稳定因素,可能会给本就艰难求存的紫阳花母女带来潜在危险。”
佐助的语气里没有抱怨,反而带着一丝设身处地的理解:
“所以,南姐……就亲自找上门了。”
他好像回到了那个雨天:
“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就在那个简陋得只有几张破旧桌椅的茶棚里。外面下着淅淅沥沥、好像永远也不会停的冷雨。南姐一开始很警惕,那双浅橘色的眼眸带着审视,甚至有点拒人千里的冷漠。”
“但我们聊了起来。”佐助的叙述渐渐生动起来,“起先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关于雨隐这恼人的天气,关于婆婆煮的粗茶味道。后来……不知怎么的,话题就慢慢转深,聊到了以前的晓。”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好像穿透了帐篷的帆布,看到了雨幕里那些早已模糊的旧影:
“不是后来那个令五大国都闻风丧胆、用‘神罚’和恐怖统治世间的‘晓’,而是更早的时候,那个由弥彦创立,充满着理想、朝气和热血,渴望为这个总是哭泣的忍界带来真正拂晓的‘晓’。”
“我们聊起了弥彦那些天真却炽热的梦想,聊到了长门在经历挚友惨死后内心的剧变和逐渐走偏的道路,还有……他们三个人在雨隐村最艰难的岁月里,怎么在冰冷绝望中互相取暖、互相扶持着走过来的日子。”
说到这里,佐助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情绪,不是为自己,是为那段逝去的时光和里头的人:
“我能感觉到,南姐在提起那些早就尘封的往事时,眼里偶尔会闪过一刹那的光……那是深切的怀念,是冰冷的岁月也没法完全冻住的温暖,但也同样深藏着巨大的、几乎要把她淹没的悲伤,还有种日复一日守着残破理想和濒死同伴带来的、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的语气平和下来:
“她也问起了我的一些事。关于我的身份,关于我的家族,关于我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自己在外边闯荡,眼神里有时像迷雾一样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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