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臣被女友这番毫不留情的“揭短”说得微微一怔,随即,一抹淡淡的、混合着尴尬与怀念的红色悄然爬上耳根。
他浅橙色的眼眸里流露出无奈的笑意,却也轻轻摇了摇头。绫的话虽然“损”了点,但的确是无可辩驳的事实,精准地命中了他剑道修行真正意义上的起步阶段的“黑历史”。
况且,那时的自己,确确实实已经将近两年未曾系统地接触过剑道了。儿时在外公指导下打下的那点本就谈不上深厚的基础,在漫长的荒疏中早已磨损殆尽,残存的记忆模糊不清。加上身体也因为缺乏锻炼而显得有些生疏和僵硬。单凭这样的状态,就想从玄十郎外公那种专心钻研剑道数十载、早已达到宗师境界的剑士手中夺取有效得分?
那简直不是“痴人说梦”,而是“天方夜谭”了。
想到这里,将臣嘴角的弧度反而变得柔和而坦然。他反手轻轻握紧了绫柔软的小手,拇指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感慨的语气低声道:“是啊……那时候确实狼狈得很。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重新变得明亮而坚定,“好在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松懈,坚持着和外公锻炼、对练。当然,更重要的是……”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绫仰起的、写满得意与甜蜜的小脸上,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还是有小绫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啊。”
这份陪伴,不仅仅是日常的甜蜜,更是精神上无形的支撑与鼓舞。在他挥汗如雨时,在他因瓶颈而焦躁时,在他取得微小进步时,总有这道翠绿色的身影和绯红色的眼眸,带着无条件的信任与期待,守候在一旁。
“说不定啊,”将臣的语气带着一种经过努力后的踏实与自信,“现在不仅早就把那荒废掉的两年进度给补回来了,估摸着……可能还有所盈余呢。”
这份自信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建立在日复一日的刻苦、外公的认可、以及自身切实感受到的实力提升之上的。
然而,自信之余,务实的评估同样重要。他的目光再次飘向不远处那道高大的身影。
“只不过…啊…”将臣的声音压低,带着思索的沉吟,“若是对上高君这种级别的武者呢?” 这个问题,其实早已在他心中盘旋过多次。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客观地分析着。凭借自己现在的水平,姑且……应该能拥有让高奕枫愿意“拔刀出鞘”来认真应对的资格了吧?不至于像当初的廉太郎那样,被对方用还没有出鞘的木刀轻松压制,一出鞘就是彻底碾压。
但是,若想真正“获胜”,哪怕是让高奕枫在切磋中感到“玩”得尽兴、需要拿出相当程度的实力,恐怕……还是不太够的。这之间的差距,绝非短时间内可以轻易跨越。
绫的目光也随之瞥向了高奕枫。对方似乎仍沉浸在对芳乃神乐舞的全神贯注的欣赏之中。那庄重唯美的舞姿仿佛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以至于平日里敏锐得如同荒野凶兽般的感知力,在此刻竟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二人投注过去的、带着评估意味的目光。
这或许也从侧面说明了,高奕枫在非警戒状态下,其实是可以完全沉浸于眼前事物、收敛起那身迫人气息的。
站在最理性、最客观的理论与数据角度上,绫内心完全认同男友将臣的看法。她翠绿色的发丝随着点头的动作轻轻晃动,绯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冷静分析的光芒。
“嗯,狗修金的判断,吾辈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哦。” 她轻声说道,语气不再调侃,而是变得认真,“之前廉太郎君与高君的那场切磋,狗修金不也全程在观众席上看到了吗?” 她提起那场在道场发生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比试。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有点对不住廉太郎……” 绫顿了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观感,“但在吾辈看来,高君赢得简直……不要太轻松。” 她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高奕枫那副游刃有余、甚至带着点“玩味”心态的姿态,“甚至可以说,高君只是刚刚‘稍微’认真起来那么一点点,廉太郎那边就已经完全扛不住压力,溃不成军了。”
她特意强调了那场切磋中最后一招的对拼:“尤其是最后那一下,若不是林君及时的一声冷喝,唤醒了当时‘玩’得有点太过投入、差点收不住手的高君……” 绫的红瞳中闪过一丝后怕,“估计廉太郎君这会儿,应该已经真的‘扑街’了,而且很可能是被抬出去的那种。”
这个描述让将臣的眉头也微微蹙起。他当时也在场,亲眼目睹了那电光火石间、力量悬殊到令人心悸的一幕。若非林郁那一声及时的喝止,后果确实不堪设想。高奕枫对力量的控制固然精妙,但在投入战斗的亢奋状态下,面对实力差距过大的对手,稍有不慎,结局就可能走向危险。
绫继续提醒道,语气更加慎重:“虽然廉太郎也是狗修金你的手下败将,但想做到像高君那样……近乎碾压式的、完全掌控局面的取胜,所需要的力量、速度、体力、技巧、实战经验,尤其是那种对战斗节奏的绝对把控力……这些方面综合比较下来,狗修金你现在,确实还差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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