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家老宅那沉重压抑的氛围,城市的喧嚣反而让苏晚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下来。车窗外流动的霓虹,如同一条条发光的血管,为这座庞大的都市注入着虚假的活力。而在这光鲜之下,有多少罪恶如同她刚刚离开的那座宅院一样,在阴影中滋生、掩埋?
“凌依,俱乐部那边,对进出人员的比对分析有结果了吗?”苏晚按着眉心,将老宅带来的冰冷情绪暂时压下。愤怒需要转化为精准的行动力。
“初步分析完成。在苏莹进入俱乐部前后两小时的时间窗口内,共有十七名会员及随行人员进出。经过面部识别与数据库交叉比对,其中三人存在可疑关联。”凌依的电子音有条不紊地汇报,“目标A:男性,四十五岁左右,登记信息为某进出口公司副总,但其名下公司近三年与三家已被标记为归寂教团外围洗钱空壳的公司有不明资金往来。目标B:女性,三十岁上下,表面身份是独立设计师,但其社交媒体小号频繁发布涉及神秘学、末日论调的隐晦内容,且关注列表中包含数名已被‘观星塔’记录在案的、有归寂倾向的活跃分子。目标C:男性,约五十岁,乘坐一辆车窗深色贴膜的商务车直接进入地下车库,未在正门监控留下清晰面部影像,但车辆离开时的抓拍显示,司机侧后座乘客的手腕上,戴着一块与陈景和同款的特殊定制机械表。”
同款手表!苏晚眼神一凛。陈景和那块表是能量发射装置,这个神秘男人也戴着,很可能也是归寂教团的成员,且地位不低!他是去俱乐部接收苏莹带来的东西,还是另有任务?
“能追踪到目标C的车辆去向吗?”
“车辆离开俱乐部后,使用了反追踪技巧,在三个主要路口切换了假车牌,最后消失在通往城南高架的方向。已调取沿途所有可能路口的监控进行回溯分析,但需要时间。”
又是一个狡猾的对手。苏晚并不意外。“继续追踪。同时,对目标A和B进行深度背景挖掘,尤其是他们的财务状况、近期联系人、以及是否与‘奎哥’、苏莹或林家旧人有任何交集。”
“明白。另外,关于女佣‘阿香’的搜寻,有初步进展。”凌依切换了话题,“通过二十多年前的暂住证登记模糊信息和当时劳务中介的零星记录,结合姓名、年龄、籍贯等特征进行大数据筛选,锁定了一位高度疑似对象——王春香,现年约四十七岁,籍贯西南某县。她在离开苏家后约半年,曾在城郊一家小型纺织厂工作过短暂时间,之后便离开了京市,返回原籍。根据原籍地户籍系统显示,她已于十年前嫁到邻省,改名换姓。目前正在尝试通过其亲属和社会关系网络,确认其现居地和联系方式。”
找到了!虽然改了名,但总算有了下落。这个当年可能目睹了什么的底层女佣,或许能成为撕开苏家罪恶口子的关键证人。
“尽快取得联系。方式要谨慎,先以老家亲戚或旧友寻人的名义进行初步接触,评估她的现状、对当年之事的记忆程度以及是否愿意开口。如果她心存恐惧或已被收买,不要强求,但务必掌握她的行踪和安全状况。”苏晚指示道。她需要证人,但不能把证人置于危险境地。
“明白,接触方案已制定。”
安排好这些,苏晚感到一阵精神上的疲惫。线索越来越多,需要调动的资源和精力也呈几何级数增长。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意识沉入精神海。淡金色的秩序之力如同温润的泉水,缓缓流淌过干涸的心神,带来些许慰藉和力量。无页之书静静悬浮,书页上关于微观感知和能量解析的新符文正在稳固,仿佛在提醒她,自身的力量才是应对一切的根本。
车子驶入涅盘总部的地下停车场。苏晚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对司机吩咐道:“去安全屋。”
她需要整理思绪,也需要看看凌依整合的关于“老窖”的潜入方案。
安全屋内,巨大的三维立体投影悬浮在房间中央,正是那个仓储设施的详细结构模型。不同颜色标注着已知的能量屏蔽区、巡逻哨点、以及根据李维远程探测和俘虏供词推测出的可能密室与通道。
“根据推演,方案C的成功率相对最高,为46.7%。”凌依的声音伴随着投影中一条高亮路径的显现,“该方案建议从建筑东北侧一处废弃的、与市政雨水管道相邻的通风井切入。该通风井年久失修,监控可能失灵,且直通地下二层非核心区域的一条备用维修通道。进入后,需避开两处移动哨点,利用建筑结构阴影和已知的监控盲区,迂回接近核心区域外围。核心区域的能量屏蔽,推测存在一个极短的、因内部设备周期性自检而产生的能量波动低谷期,窗口期约1.3秒,需精准同步突破。突破后内部情况完全未知,为最大风险点。”
成功率不足一半,核心区域内部是盲区,风险极高。苏晚凝视着那条闪烁的路径,沉默不语。强行潜入,更像是一场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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