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克罗特的靴底碾过腐叶,发出细碎的“咔嚓”声,检测仪屏幕上1.8Hz的光点突然剧烈跳动。
东北方的黑暗里,传来独角兽微弱的呜咽,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是新鲜的血味。
“你确定要进去?这地方连教授都很少来。”德拉科的声音在身后发颤,手里的麻瓜手电筒攥得发白,绿光在树干上晃出斑驳的影子,“万一遇到狼人……”
“狼人怕火,而你口袋里有我给你的龙鳞打火机。”多克罗特回头,指尖敲了敲检测仪,“再说,你不想知道海格藏的东西,到底和禁林里的血腥味有没有关系?”
他故意加重“血腥味”三个字,果然看见德拉科的眼神从犹豫变成了好奇。
两人往哭声方向走了约莫五分钟,前方的树丛突然晃动。
多克罗特猛地按住德拉科的肩膀,把他拽到一棵橡树后。
月光从枝桠间漏下来,正好照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奇洛裹着那条能遮住半张脸的黑围巾,正蹲在一头独角兽旁,魔杖尖泛着灰黑色的雾气,一点点渗进独角兽的伤口里。
那只独角兽的脖子歪在地上,淡紫色的血在草叶上积成小洼,眼睛半睁着,瞳孔里映着奇洛扭曲的侧脸。
“他在吸独角兽的血?”德拉科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难以置信,手电筒的绿光差点晃到奇洛身上。
多克罗特赶紧按住他的手,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下午用斯内普给的净化剂,混了诺伯蜕下的细小鳞片磨成的粉。
龙鳞的火焰能量能烧穿黑暗魔法,这是他在宿舍里反复试验过的,此刻瓶壁上还留着手指捏出的温度。
他刚要起身,检测仪突然“嗡”地轻响一声,屏幕角落跳出一个红色的小灯。
是他提前在禁林边界布下的“魔法感应线”被触发了。
不是费尔奇,是霍格沃茨的夜间巡逻值班教授,手里拿着能照出魔法痕迹的类似于“荧光棒”炼金作品,比哑炮费尔奇危险得多。
“有人来了。”多克罗特压低声音,迅速把玻璃瓶塞给德拉科,“你往西边跑,把值日生引去海格的小屋方向,就说‘看见有黑影往那边去了’,我来处理这里。”
德拉科愣了一下,随即攥紧瓶子,咬牙点头:“你自己小心,别被奇洛发现。”他转身往西边跑,故意把手电筒的绿光晃得明显,很快就传来值日生的喊声:“那边是谁?站住!”
奇洛果然被惊动,猛地回头,黑围巾下的脸露出半张,皮肤苍白得像纸。他看见多克罗特的瞬间,魔杖尖的灰雾立刻朝这边射来:“昏昏倒地!”
多克罗特早有准备,往旁边一滚,腐叶上的血渍沾了满袖。
他趁机抓起地上的一根断枝,蘸了点独角兽血,朝着奇洛的方向甩过去——血珠碰到灰雾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像烧红的铁碰到水。
“你以为只有魔法能对付你?”多克罗特站起身,手里的检测仪对准奇洛,屏幕上的数值跳到2.0Hz,“这东西能记录你身上的黑暗能量,只要我把数据交给邓布利多,你觉得你还能待在霍格沃茨?”
奇洛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他显然不想和邓布利多撕破脸。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咬了咬牙,转身往禁林深处跑,黑色的围巾掉了一截在地上,被风吹得飘起来。
多克罗特没追——他要的不是抓住奇洛,是确认对方的行动轨迹,还有……
他捡起地上的围巾碎片,布料上沾着淡淡的苦杏仁味,是独角兽血和某种魔药混合的味道。
他把碎片塞进贴身的口袋,又蹲到独角兽旁,掏出另一瓶愈合剂。
下午找斯内普要的时候,老蝙蝠没问原因,只扔了句“别浪费”,此刻药水倒在伤口上,淡紫色的血很快止住,独角兽的呜咽声也轻了下去。
“走吧,这里不安全。”多克罗特轻轻摸了摸独角兽的头,对方蹭了蹭他的手心,慢慢站起身,往禁林深处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等他回到城堡时,已经是凌晨一点。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盔甲的影子在月光下晃。
他刚走到魔药课教室门口,门突然开了,斯内普站在里面,黑色的长袍上沾着点魔药残渣,手里拿着一个坩埚,显然还在熬药。
“你去了禁林。”斯内普的语气不是疑问,是肯定,他的目光落在多克罗特沾血的袖口上,眉头皱得很紧,“还和奇洛碰了面。”
多克罗特没隐瞒,从口袋里掏出围巾碎片和检测仪,放在桌上:“他在吸独角兽血,用来维持伏地魔的残魂。这是他掉的围巾,上面有魔药味,还有检测仪记录的能量数据。”
斯内普拿起碎片,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更沉:“是‘狼毒乌头的萃取液’,能暂时稳定残魂,但对独角兽血有催化作用。他想让伏地魔的力量恢复得更快。”
他放下碎片,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多克罗特面前,“里面是‘独角兽血中和剂’,还有一些麻瓜的化学试剂,你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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