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幽幽转醒的雷无桀在短暂的茫然过后,便摸着仍旧有些晕的头,回忆起了在此之前发生的那些事。
鉴于在场之人唯独雷无桀不知道,萧瑟好心告诉他这“长弓追翼,百鬼夜行”乃是一队马贼,又暗指无心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
可雷无桀当时并没理会这些弯弯绕绕,只想着依靠武功冲出去便好,就没理会二人的阻止直接冲上前去。
最开始他倒是打倒了几人,奈何这些马贼人数众多,又擅长使用暗器,莽撞冲上去的后果便是被他们用长绳活捉;
而在旁看戏的两人也未救他,只在他大喊“快跑”之际,毫不留恋地用轻功离开了。】
“唉——这傻孩子!”这遭遇看得雷梦杀一路上提心吊胆,见到雷无桀被马贼俘获、狼狈地倒在地上之际,虽说此前有些心理准备,可到底是心下一颤:
“真是,什么都不说就直接往前冲,可这两个都是会审时度势的,才不会像他以为的那样,会一道打这些马贼然后一起冲出去呢!”
谢宣也叹了口气:“无桀那孩子,想必也是伤心了吧。还未相处多久就遭遇这种事,只希望他们三人不要生出什么嫌隙来啊。”
“那倒不会的,”雷梦杀偏头看他一眼:
“无桀他……他想必不会真正怨这两人的。更何况,萧瑟他们是审时度势,不是冷血无情,无桀必定能够等来他们的援救。
到时候,这孩子很快就会冰释前嫌的。他不是个会记仇的人啊。”
【果然,尽管雷无桀被关在牢里时对着隔壁狱友好一顿大吐苦水,还借着酒意说若是再见面定要让他二人好看;
可是在对方说找他们报仇想必很难之时,还是反驳那时他们只是事急从权罢了,言语之间甚至颇有维护。】
雷无桀那时已经多少有了酒意,可看到这里的人却都是清醒得很,又一个赛似一个的人精,怎能看不出那掩藏在“我要当皇帝”的狂悖之语下的现实?
“这人……不简单。”谢宣此时也没工夫去理会雷无桀怎样了,左右萧瑟两个已经来救他,若是他同无心二人联手还无法将雷无桀安然救出;
那索性也别在江湖上闯荡,直接回去开客栈就完了:“他似乎是认真的。而要命的是,无桀并不这样认为。”
“当皇帝……”萧若风沉思道:“十几年后的事,我并不十分确定。但是,可能与马贼有联系,又想要当皇帝的——别的不说,他明面上的身份,是那些马贼的首领吧。
而暗地里,这些马贼既然是冲着无心来的,就很难不让人认为,他与天外天有关呐。”
顾剑门看着光幕,怜悯地摇摇头。
“这傻孩子,自己还在牢里被关着,还想着要救别人出去呢,却不知道‘狱友’是马贼首领,比自己过得滋润太多了。”
【那边无心二人已经逼问出雷无桀被关押的地方,又从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兵口中得知寨子里新来了位“公子”,正是先前与雷无桀把酒言欢之人。
对方此时吩咐了手下去做事,却不认为无心真的会来劫狱。
“毕竟,天外天少宗主叶安世,现在已经是自身都难保了。”】
“叶安世……么?”叶鼎之难得的有些怔忪,现在想来,这可是他第一次听闻未来的儿子的名姓,却是从一个不知身份、甚至有可能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的神秘人口中。
可是饶是如此,他也仍然能够判断得出,给儿子起这个名字的他本人,必定是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生的。
他侧过头去,看了眼身旁刚确定下关系的百里东君。
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下来了,这孩子一定与百里东君有关系。
若非如此,并非爱情结晶的叶安世,也不会被他如此爱重。
可是这样的他,却在五岁那年就以那样残忍的方式失去了父亲,孤身一人在寺庙中长大,如今又被卷入如此旋涡,不得安宁。
一阵愧疚感油然而生。
叶鼎之攥紧了虚握着的手,还未怎样,便被百里东君眼疾手快地捉住。
整个手掌都被人完全包裹的感觉令叶鼎之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旋即却又放松下来。
因为他,只是他。
【尽管马贼安排了人手巡逻,却完全抵挡不住有备而来的无心和萧瑟。
两人长驱直入,不多时便将关在牢内的雷无桀放出,而经他们的提醒,雷无桀也终于发现了关在自己隔壁那人的异常之处。
只是他们并未多谈,无心便正色道:“接下来要干的,可是正事。”】
雷梦杀捂住了脸。
在场的两个聪明人勾心斗角,只恨不得走一步算十步,只有他的傻儿子直愣愣的往前冲,被卖了还替人数钱。
按理说都是同一对父母教养,为何就是与姐姐寒衣相差如此之大呢?
雷梦杀不由得开始思考起往后对儿女教育是否该做些调整——这孩子这般实诚,饶是他这个父亲也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了啊!
【另一边,被称为“公子”的男人还在慢悠悠同属下分析天下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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