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看了看范闲,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谢九,最终躬身行礼:
他转身从窗户跃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屋子里只剩下范闲和谢九两人。谢九捂着伤口,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他走到床边,盯着范闲:为什么让他走?
范闲平静地看着他:你想死吗?刚才来的只是一个,监察院像我这样的高手至少有十个。你打得过一个,打得过十个吗?
谢九咧嘴一笑,满口是血:为了你,值得。
范闲心头一震,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谢九摇晃了一下,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床边。范闲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伤远比看起来严重,除了肋下的伤口,背上还有好几处刀伤。
范闲用脚踢了踢他,别死在这儿。
谢九勉强抬起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担心我?
范闲别开脸:我是嫌脏。
谢九低笑几声,突然伸手抓住范闲脚踝上的铁链:小妖精...你逃不掉的...
说完这句,他终于昏了过去。
范闲看着倒在地上的谢九,心情复杂。这个粗鲁蛮横的山匪头子,明明可以把他交出去换取好处,却宁可拼死也要留住他。
他试着扯了扯铁链,依然坚固如初。
窗外,山寨里一片混乱,山匪们的呼喊声和伤者的呻吟声不绝于耳。范闲低头看着昏迷的谢九,突然觉得,这个山寨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
尤其是这个山匪头子,比他遇到过的任何敌人都要难缠。
不是因为武功多高,而是因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范闲叹了口气,伸手探了探谢九的鼻息。
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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