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的日子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涌动。王启年不愧是监察院出身,很快就摸清了山寨的底细,甚至开始暗中拉拢几个不得志的山匪。
这日清晨,范闲刚练完剑,王启年就凑了过来,神色紧张。
大人,他压低声音,属下发现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范闲擦着汗,瞥了他一眼:
王启年凑得更近:那个谢九...他前日下山,暗中与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接触。属下怀疑...怀疑他可能与京都那边有联系。
范闲擦汗的动作顿住了:你说什么?
属下不敢胡说,王启年从袖中取出一小块布料,这是在谢九房里找到的,这布料是京都特供的云锦,寻常山匪怎么可能有?
范闲接过布料,眼神微沉。这确实是京都云锦,而且是最上等的那种。
还有,王启年继续道,属下注意到,谢九眉骨上那道疤,很像监察院暗卫特有的十字斩留下的痕迹。
范闲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起谢九的身手,想起他对自己身份的毫不意外,想起他那些若有若无的试探...
我知道了,范闲将布料收起,这件事不要声张。
王启年连连点头:属下明白。
一整天,范闲都心不在焉。谢九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晚饭时问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范闲抬眼看他:谢九,你到底是什么人?
谢九挑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想知道。范闲盯着他的眼睛,你一个山匪,怎么会认得监察院的武功路数?怎么会对朝堂之事如此了解?
谢九放下筷子,笑了:终于问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能忍更久。
他站起身,走到范闲面前,俯身看着他:如果我说,我也是监察院的人,你信吗?
范闲心中一凛:谁派你来的?
没人派我来。谢九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是我自己选择在这里等你。
等我?
是啊,谢九的眼神变得深邃,等你这个傻乎乎自投罗网的小提司。
范闲猛地站起身:你一直在骗我?
骗你?谢九大笑,我骗你什么了?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是监察院的人,只是你自己没问而已。
范闲气得浑身发抖,想起这些时日的亲密,只觉得一阵恶心。
别这么看着我,谢九收起笑容,我若是想害你,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那你想要什么?范闲冷声问。
要你。谢九说得理所当然,从在监察院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要你。
范闲愣住了。他在监察院时,确实感觉有一道目光时常追随着自己,但他一直以为是哪位同僚的监视...
后来你被追杀,我算准了你会经过这里,就提前来这山寨占山为王谢九轻描淡写地说,果然,等到了你。
范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为了这个?你放弃了监察院的前程,来这里当山匪?
前程?谢九嗤笑,在监察院当条狗,算什么前程?在这里,我是王,还能得到你,不好吗?
范闲抬手就是一掌,被谢九轻易抓住手腕。
别生气,谢九凑近他,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范闲冷笑,你的真心就是处处算计?
算计才能得到想要的。谢九理直气壮,比如现在,你不是已经习惯待在我身边了吗?
范闲想要挣脱,却被谢九一把抱起,扔在床上。
滚开!范闲怒吼。
不滚。谢九压上来,既然说开了,那我也没必要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这一夜,谢九格外粗暴,像是要将所有的伪装都撕碎,露出最真实的面目。范闲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平日里对他百般容忍的山匪头子,究竟有多么危险。
事后,范闲蜷缩在床角,浑身都是痕迹。谢九伸手想碰他,被他一把拍开。
别碰我。
谢九不以为意,强行将他搂进怀里:碰都碰了,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晚了?
范闲闭着眼,不想看他。
范闲,谢九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京都那边,长公主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
范闲猛地睁眼:什么?
我前日下山,就是去处理这件事。谢九抚摸着他的头发,有人向长公主告密,说你藏身在此。
是你的人?
不是,谢九摇头,是黑风寨的余孽。我已经处理干净了。
范闲盯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谢九咧嘴一笑,但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范闲沉默了。确实,他现在内力未完全恢复,外面又是重重追杀,除了这个别有居心的山匪头子,他确实无处可去。
睡吧,谢九亲了亲他的额头,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范闲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突然问道:如果长公主派大军来围剿呢?
那就打。谢九不假思索,为了你,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范闲心头一震,竟分不清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第二天,范闲找到王启年,将事情告诉了他。王启年听后,吓得脸都白了。
大人!那咱们得赶紧走啊!这个谢九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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