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招惹我的。谢九满不在乎,敢打你的主意,就是皇子我也照打不误。
范闲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九凑过来,搂住他的腰:怎么?担心我?
范闲推开他:我是担心你连累监察院。
口是心非。谢九低笑,刚才你明明在担心我。
范闲别开脸:自作多情。
当晚,谢九赖在范闲的住处不肯走。范闲批阅公文,他就坐在对面看着,眼神灼热得让人无法忽视。
你看够了没有?范闲终于忍不住问。
没有。谢九理直气壮,一辈子都看不够。
范闲笔尖一顿,墨迹在纸上晕开一团。
谢九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揉开他紧皱的眉头:别看了,休息。
范闲拍开他的手:还有这么多公文...
明天再看。谢九一把将他抱起,现在该陪我了。
范闲挣扎:放我下来!
不放。谢九抱着他往内室走,再动就在这儿办了你。
范闲气得踢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烛火摇曳,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范闲看着身上这个男人,想起白天的种种,突然觉得,或许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至少,比从前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要真实得多。
次日清晨,范闲果然没能去上早朝。
王启年来送公文时,看到范闲颈间的痕迹,识趣地什么都没问,放下公文就溜了。
范闲揉着酸痛的腰,狠狠瞪了谢九一眼。
谢九一脸餍足,给他揉着腰:今晚陈院长设宴,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去。范闲想也不想地拒绝。
必须去。谢九凑近他耳边,有好戏看。
范闲挑眉:什么好戏?
谢九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当晚的宴席设在监察院后院。陈萍萍坐在主位,范闲和谢九坐在下首。酒过三巡,陈萍萍突然开口:
谢教头近日训练辛苦了。
谢九举杯:分内之事。
陈萍萍点点头,话锋一转:听说前几日,范尚书来找过闲儿?
范闲动作一顿。
谢九面不改色:是来了,不过又走了。
陈萍萍看向范闲:闲儿,你父亲那边...
院长不必操心。范闲淡淡道,我自有分寸。
谢九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酒宴结束后,谢九拉着范闲来到监察院最高的望楼。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京都,万家灯火如星河洒落。
好看吗?谢九问。
范闲点头。
谢九从背后搂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以后咱们就在这儿看风景,看一辈子。
范闲没说话,但微微向后靠了靠。
夜色深沉,星光点点。两个身影在望楼上相依,仿佛要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彼此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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