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取下自己发簪,用牙咬开,倒出里面极细的艾绒——那是他平日藏在簪里的“保命绒”。他让秀才撕下衣角,搓成细绳,裹艾为炷,点燃后悬在三人“足三里”上方。微弱的热气,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点点驱散阴湿。
“记住,艾火不只能暖身,还能暖心。”他低声道,“明日过堂,照实说,其余交给我。”
三人望着那簇几乎肉眼难见的红火,同时点头,眼里有泪,也有光。
与此同时,雨幕中的南京城像被掀翻的棋盘,各方人马悄然动作——
小满踩着瓦檐,雨水把布鞋泡得透湿,她却跑得飞快。终于在慈悲社后巷找到李振声的出租屋。门一开,李振声见是她,愣住:“丫头,怎么了?”
小满喘得说不出话,只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塞给他,上头是林 cup 远潦草却遒劲的字——
【李兄,封馆非祸,乃机。明晚七点半,夫子庙擂台,带数据、带相机、带证人。胜,则中医活;败,则吾一人亡。——林】
李振声攥着纸条,指节发白。他抬头望天,雨点打在脸上生疼。忽地转身,从床底拖出一只牛皮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皮埃尔实验室的原始化验单、X光片、以及那三份“患者”的伪造签名。他咬咬牙:“老子忍了三年,再忍就成王八!”
另一头,杰克冒雨冲进英国领事馆,守门印度兵认得出这张“温莎脸”,没敢拦。他直奔参赞办公室,用贵族腔英语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参赞听得眉头直皱,最后拍了拍他的肩:“我会给公使写备忘录,但前提是——你得拿到更多实证。”
杰克抹了把雨水,咧嘴一笑:“放心,明晚有好戏。”
而更深处的暗巷,一只信鸽穿过雨幕,落在“回春堂”后窗。李振声拆下竹管里的密信,只有八个字:
【艾火未灭,准时开擂。】
落款是一枚朱砂小印:鲍姑。
一夜风雨,总算熬到东方泛白。拘留所高窗透进一缕青灰色的光,落在林 cup 远肩头。他睁眼,眸中血丝密布,却亮得吓人——那是猎人即将收网前的光。
铁门“哐啷”打开,赵铁棍拎着警棍进来,一脸阴笑:“林大夫,睡得好?过堂喽!”
林 cup 远起身,镣铐哗啦。他忽地俯身,用只有同室三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记住,过堂只答三句——
一问,只认‘救人’;
二问,只喊‘冤枉’;
三问,只说‘证据在擂台’。”
三人齐点头,目光灼灼。
长街尽头,晨钟“当——当——”响起,七下。
钟声穿过雨幕,穿过铁窗,穿过满城流言,像一声更鼓,也像一声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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