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伯瓦尔手中的冰晶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紧接着,一道清晰的、带着无尽威严与冰冷穿透力的女声,直接在他们两人的精神层面响起,如同极地的寒风刮过灵魂:
“伯瓦尔…弗丁…听真:墓穴深处…邪能与虚空的畸变…古尔丹…其行非为燃烧…其心…已坠深渊…目标…萨格拉斯之眼…警惕…那眼睛…已被…阴影…污染…”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强烈的能量干扰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每一个词都仿佛从遥远的诺森德艰难地穿透无数空间阻隔和邪能干扰才抵达。伴随着这精神传讯,伯瓦尔手中的实体冰晶“咔嚓”一声,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一缕极细微、却精纯到令人心悸的冰蓝色本源寒气从裂缝中悄然逸散,随即被破碎群岛污浊的空气吞噬、湮灭。
伯瓦尔脸色剧变,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冠堡垒那边,凛雪为了传递这关键预警所付出的代价——那逸散的不是普通的寒气,而是维系她力量、甚至可能触及她存在本源的寒冰精华!
“凛雪!”伯瓦尔失声低呼,一向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惶。他紧紧握住濒临破碎的冰晶,仿佛想将它捏合回去,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弗丁也猛地睁开眼,圣光不受控制地在他周身流转,灰烬使者嗡嗡作响,映照出他眼中深切的担忧。巫妖王跨越大陆的意志传讯绝非易事,尤其是在她还要分心镇压诺森德本土蠢蠢欲动的虚空节点和天灾内乱的情况下。这裂纹,这逸散的本源寒气,如同无声的警钟,敲在他们心头。
“古尔丹…萨格拉斯之眼…虚空污染…”弗丁咀嚼着这些词,每一个都代表着更深重的灾难。“那杂种果然不只是基尔加丹的走狗!他的疯狂比我们想象的更甚!”
伯瓦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濒临破碎的冰晶小心地收入一个特制的、铭刻着寒冰符文的金属匣中。他深吸一口气,那带着硫磺和血腥味的空气刺痛着他的肺叶,却让他混乱的思绪强行凝聚。“必须警告卡德加!立刻!墓穴内部的联军主力必须知道,他们要面对的不只是燃烧军团!”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向营地中待命的暴风城皇家狮鹫骑士。“最快的狮鹫!去萨格拉斯之墓入口!找到卡德加,告诉他:‘目标萨格拉斯之眼,古尔丹已堕虚空!’ 重复三遍!快!”
狮鹫骑士领命,翻身跃上坐骑,狮鹫发出尖利的啼鸣,振翅而起,冲破厚重的邪能迷雾,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义无反顾地冲向那座如同地狱之口的巨大陵墓。
萨格拉斯之墓,深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弥漫着万年积尘、腐烂尸骸和浓郁得化不开的邪能混合而成的恶臭。巨大、扭曲的恶魔浮雕在墙壁上蠕动,仿佛随时会活过来择人而噬。空间的法则在这里变得紊乱,回廊曲折,光影错乱,低沉的恶魔咆哮和不知名存在的呓语在耳边萦绕不去。
古尔丹站在一座巨大的、由黑色不明金属构筑的祭坛前。祭坛表面流淌着粘稠的绿色邪能符文,如同活物的血管。祭坛的中心,供奉着一件物品——那并非实体的眼球,而是一团被强行禁锢在扭曲力场中的、不断翻滚沸腾的纯粹邪能!它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绿色,核心处却翻滚着不祥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深紫与漆黑。无数细微的、如同活体触须般的虚空能量丝线,正从那深紫漆黑的核心中探出,贪婪地吮吸着周围浓郁的邪能,又反过来将更精粹的虚空污染注入其中。萨格拉斯之眼!燃烧军团毁灭力量的象征,此刻却像一个被寄生虫侵蚀的器官,内部正发生着可怕的畸变。
古尔丹枯槁的身躯因为激动和某种病态的狂喜而微微颤抖。他仅存的一只兽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绿焰,另一只眼眶则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空洞,里面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蠕动的阴影在窥视着外界。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念诵着亵渎的、混合了兽人萨满咒文、恶魔邪术和某种更古老、更令人作呕的虚空低语的咒言。他手中那柄顶端镶嵌着巨大邪能宝石的法杖“古尔丹之杖”高高举起,杖头的宝石发出刺目的惨绿光芒,与祭坛上的邪能符文交相辉映,形成一条条能量纽带,持续不断地向那畸变的萨格拉斯之眼灌注着力量。
每一次灌注,那眼球核心的深紫与漆黑就膨胀一分,那些虚空触须就变得更加活跃、粗壮。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智错乱的污染力场以祭坛为中心扩散开来,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仿佛被扭曲了形态,发出细微的、痛苦的嘶嘶声。守护在祭坛周围的高阶艾瑞达巫师和莫尔葛工程师们,眼中也隐隐泛起不正常的紫黑色,动作变得僵硬而诡异。
“快了…就快了…”古尔丹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贪婪和一种非人的漠然。“燃烧的毁灭…虚空的湮灭…多么完美的融合…多么…终极的…力量…”他枯瘦的手指贪婪地伸向那翻滚的邪能核心,仿佛想要攫取其中的一切。他那空洞的眼窝里,蠕动的阴影似乎也发出了无声的、饥渴的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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