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瓦尔的重盾“真理守护者”同时重重顿地,圣光虽然被环境压制得黯淡,却依旧凝练如实质的壁垒,金色的光纹在盾面流转。提里奥·弗丁的动作更快,灰烬使者并未出鞘,他双手前推,纯粹而浩瀚的圣光如同破晓的朝阳,以他为中心喷薄而出,形成一道耀眼的光墙,正面迎向那污秽的血色冲击波。
“轰——!”
三股强大的力量——冰冷的死亡、坚定的圣光、纯净的神圣——与那污秽的统御血河猛烈撞击!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裂了死寂,能量乱流疯狂四射。圣光与血色互相湮灭,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达里安的冰霜屏障被冲击波震得布满裂痕,凋零能量死死缠住那些污秽的灵魂虚影,将其冻结、粉碎;伯瓦尔的圣光壁垒剧烈摇晃,金属盾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爆炸的余波尚未散尽,那数十头临时缝合的憎恶已经冲到了近前!它们毫无章法,只有纯粹的破坏欲望,腥臭的涎水从扭曲的口器中滴落,骨刃和铁钩闪烁着寒光。
“为了巫妖王!”黑锋骑士们齐声怒吼,死亡战马嘶鸣,冰冷的符文武器出鞘,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死亡旋风,迎向憎恶潮。冰冷的符文剑刃精准地斩断肌腱连接处,或刺入那些作为能量节点的腐化器官。银色北伐军的战士们则结成紧密阵型,盾牌撞击,长矛突刺,圣光的祝福附着在武器上,每一次攻击都能在憎恶污秽的躯体上灼烧出焦黑的伤口,发出“嗤嗤”的声响。
达里安如幽灵般突入敌群,影之哀伤在他手中化作死亡的舞蹈。剑锋过处,凋零之力蔓延,一头憎恶刚举起锈蚀的铁拳,手臂的肌腱和骨骼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腐朽,最终化为飞灰。他反手一剑,将另一头憎恶从肩到胯斜劈成两半,污血和内脏喷溅,却在接触到剑身弥漫的冰霜死气时瞬间冻结成猩红的冰渣。
伯瓦尔如同移动的堡垒,重盾猛击,将一头冲来的庞大憎恶撞得踉跄后退,盾牌上附着的圣光灼烧着憎恶接触部位的腐肉,发出焦臭。他抓住憎恶失衡的瞬间,单手战锤“萨隆邪铁的裁决”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砸在憎恶畸形的头颅上,圣光爆发,将其整个上半身炸得粉碎。
弗丁则展现着炉火纯青的圣光掌控。他并未与憎恶近身缠斗,而是如同战场上的灯塔。灰烬使者每一次挥动,都有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圣光箭矢射出,精准地洞穿憎恶体内那些搏动着的、作为动力源的腐化核心。被击中的憎恶动作瞬间僵硬,核心处的污秽能量被圣光净化湮灭,庞大的躯体如同失去提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塌。他的存在本身就在驱散着弥漫的污秽气息,为周围的战士提供着庇护。
凛雪没有动。她站在原地,目光穿透混乱厮杀的战场,牢牢锁定着高台上的魂选男爵。男爵似乎并不急于亲自下场,他站在高处,双手高举着那柄搏动的骨肉战锤,口中念诵着亵渎的统御咒文。暗红色的能量如同无数条毒蛇,从他身上蔓延而下,注入下方激战的战场。每一道能量注入,那些被联军战士击伤、甚至肢解的憎恶,只要核心未被完全摧毁,其散落的残肢断臂就会疯狂地蠕动、吸附附近的尸块和金属,以更扭曲、更狂暴的姿态重新站起!一个被伯瓦尔砸碎头颅的憎恶,脖颈断裂处竟疯狂地生长出七八条由碎骨和铁链构成的触手,胡乱抽打;一个被弗丁圣光净化了核心的憎恶,其胸腔内竟又滋生出一个由脓液和怨魂组成的临时核心,驱动着残躯继续扑击。战场仿佛变成了一个永不停歇的、自我修复的死亡血肉磨盘!
“他在利用战场上的死亡和痛苦,强化统御之力,为祭坛供能!”伯瓦尔格挡开一条抽来的骨肉触手,重锤将其砸断,朝着凛雪的方向吼道。他看到了男爵的意图,那搏动的祭坛核心,其光芒似乎随着战斗的惨烈而变得更加旺盛。
凛雪眼窝中的魂火骤然收缩,冰寒刺骨的意志如同实质的冲击波扫过战场。“够了。”冰冷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厮杀和嚎叫。
她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只有一道冰蓝色的残影。凛雪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刹那,已然出现在一头刚刚重组完成、正扑向一名银色北伐军战士的庞大憎恶面前。那憎恶挥舞着由数条巨兽腿骨捆绑而成的巨棒,带着恶风砸下。战士惊骇欲绝,甚至来不及举盾。
凛雪只是抬起了右手。
没有咒语,没有复杂的动作。五指张开,对准那呼啸而下的巨棒。
“咔嚓嚓——!”
令人牙酸的冻结声瞬间爆发!极致的寒意以凛雪的手掌为中心,如同无形的瘟疫般瞬间蔓延。那由粗壮腿骨和锈蚀金属构成的巨棒,在距离战士头顶不足一尺的地方骤然停滞!并非被挡住,而是从接触点开始,一种比诺森德最深邃的冰层还要纯粹、还要死寂的冰蓝色寒霜,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般疯狂向上蔓延。冰霜所过之处,粗糙的骨棒表面瞬间覆盖上光滑如镜的冰层,内部的结构在极寒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纹如同蛛网般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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