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冻结并未停止!顺着巨棒与憎恶手臂的连接处,那冰蓝色的死亡寒意如同毒蛇般瞬间钻入了憎恶的躯体!沿着它粗壮的、由不同生物肢体缝合而成的手臂,沿着暴露在外的、搏动着的粗大肌腱和血管,疯狂地向躯干蔓延!
“嗷——!!!”憎恶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剧痛与深入骨髓恐惧的惨嚎。它那由无数尸块拼凑而成的庞大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冰霜的路径清晰可见:手臂瞬间被冻成僵硬的冰雕,接着是半边肩膀,然后是胸腔……冰蓝色覆盖的地方,肌肉纤维根根断裂,血液瞬间凝固成尖锐的血晶,那些作为缝合节点的、充满污秽能量的魔法丝线在极寒下纷纷崩解!
更令人惊骇的是凛雪的控制力。冰霜精准地冻结了憎恶的肢体、肌肉、污秽能量节点,却完美地避开了它身体内部几个作为“核心”的、仍在搏动着的巨大器官——一个类似心脏的肉瘤,一个由怨魂压缩而成的能量球,还有一个闪烁着邪能绿光的腐化核心!这三个核心被冰霜巧妙地“隔离”在冻结的躯干内,如同琥珀中的昆虫,徒劳地搏动、闪烁,却无法再驱动分毫。憎恶的嚎叫戛然而止,整个庞大的躯体保持着前冲的姿态,被彻底冻结成了一座散发着恐怖寒气的、扭曲而狰狞的冰雕!阳光(如果这里有阳光的话)照在剔透的冰层上,映照出内部被瞬间定格的血肉纹理和凝固的惊恐,构成一幅惊悚而诡异的死亡艺术。
这精准到令人发指、冷酷到冻结灵魂的一幕,让整个喧嚣的战场都为之一滞!无论是黑锋骑士、银色北伐军,还是那些疯狂扑击的缝合憎恶,动作都出现了瞬间的迟缓和错愕。生者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亡者则本能地感受到了更高阶死亡力量的绝对压制。
“阻碍试炼者,死。”凛雪的声音如同冰风刮过墓穴,毫无波澜。她甚至没有看那座冻结的憎恶冰雕,冰蓝色的身影再次闪动,目标直指高台上的魂选男爵!
“狂妄!”魂选男爵的咆哮带着被冒犯的狂怒,深绿色的魂火在兽骨头盔的眼窝中熊熊燃烧。凛雪那无视他统御魔法、瞬间冻结憎恶的手段,无疑是对他力量最直接的蔑视。他不再维持高高在上的姿态,巨大的骨甲身躯猛地从平台边缘跃下,沉重的战靴砸在缝合场粘腻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地面龟裂开来。他双手紧握那柄搏动的心脏战锤,锤头上那颗巨大心脏骤然加速收缩,泵出浓郁到近乎实质的污秽血雾,缠绕在锤身和锁链之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和灵魂被撕裂的尖啸。
“以兵主之骨,碾碎你的亵渎之躯!”男爵咆哮着,将战锤高高抡起,暗红色的统御能量如同风暴般汇聚,锤头未落,一股无形的沉重压力已然降临,仿佛要将凛雪和她周围的空间一同碾碎!锁链上的灵魂发出凄厉的哀嚎,化作一道道缠绕的暗影,试图束缚她的行动。
凛雪眼中魂火冰冷依旧,面对这足以开山裂石的一击,她不闪不避。冰霜骨甲覆盖的右手抬起,五指虚握,并非抓向战锤,而是对准了男爵挥锤的整个动作轨迹。掌心之中,一点极致的冰蓝光芒骤然亮起,如同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寒光。
“凝滞。”
随着她冰冷的吐息,以她掌心那点冰蓝为核心,一层薄得几乎透明、却又仿佛蕴含了万古寒意的冰晶屏障瞬间展开!屏障不大,恰好覆盖了战锤落下的路径和男爵前方一小片区域。
“砰!!!”
心脏战锤裹挟着万钧之力,狠狠地砸在了那层薄薄的冰晶屏障上!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到让人心脏骤停的巨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拉长、冻结。
预想中摧枯拉朽的破碎并未出现。那层薄冰屏障剧烈地波动起来,冰面上瞬间炸开无数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暗红色的污秽血光、扭曲的灵魂锁链、磅礴的统御之力,疯狂地冲击着冰面,试图将其彻底粉碎、湮灭。冰蓝色的光芒在裂痕间顽强地闪烁、流淌,如同拥有生命的脉络,死死地抵抗着冲击。冰晶屏障剧烈地颤抖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
然而,就在这僵持的、仿佛永恒的一瞬——
凛雪的左手,悄无声息地动了。
她的动作优雅而致命,如同冰原上扑击猎物的雪豹。左手的五指并拢如刀,没有覆盖骨甲的手掌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指尖萦绕着肉眼可见的、螺旋状的极度寒气。她的目标,并非男爵坚硬的骨甲,也并非那危险的心脏战锤,而是战锤与男爵紧握锤柄的、覆盖着骨甲的粗壮手腕之间——那因为全力挥锤而绷紧到极限、暴露在外的肌腱连接处!
快!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只有一道冰蓝色的细线,如同死神的指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那肌腱最薄弱、最缺乏防护的节点上!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响。仿佛滚烫的烙铁瞬间浸入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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