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阁内,本该是审判阴魂、记录阳世功过的肃穆之地,此刻却沦为了血腥的战场。夕阳的余晖透过古老的窗棂,被弥漫的混沌之气与灵能冲击切割得支离破碎,映照出一片光怪陆离的惨烈景象。
“嗤——啦——!”
玄阳箭拖曳着炽烈的金色焰尾,如同撕裂帛锦般划破昏暗的暮色,其上的纯阳之力对阴邪之物有着天然的克制。张逸凡身形如一张拉满的强弓,指尖灵力澎湃激荡,竟同时操控三支箭矢离弦!箭矢仿佛长了眼睛,精准无比地穿透三名影阁成员那仿佛能吸收光线的黑袍。并非利刃入肉的闷响,而是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寒冰般的“滋滋”声——箭上蕴含的至阳之力瞬间引爆了他们体内的混沌之气,灼热的净化感由内而外蔓延,让中箭者发出非人的惨嚎,倒地抽搐,黑气四溢。
另一侧,苏清漪宛如暗夜中绽放的青莲。长生剑化作一道充满生机的绿色流光,她身为木灵根的天赋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剑光挥洒间,柔韧而磅礴的净化之力如潮水般铺开,不仅将两名试图从阴影中突袭的影阁杀手狠狠逼退,那充满生命气息的灵光更如同拥有自我意识般,分出数缕,轻柔地覆盖在几名受伤倒地的轮回阁守卫身上,形成一个个流转着治愈符文的淡绿色光盾,暂时稳住了他们急剧恶化的伤势。
而林墨,则如同战场上的铁壁。诛邪剑在他手中嗡鸣,金色符文如活物般缠绕剑身。他脚踏罡位,剑尖疾点虚空,瞬息间布下一座凌厉的金系困阵。无数由精纯金系灵气构成的符文锁链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四名企图结阵冲击的影阁成员牢牢锁在其中。剑气纵横,如同无数看不见的利刃,持续切割、消磨着被困者的防御灵光,发出令人牙酸的金铁交击之声。
“杀!守住卷宗库!绝不能让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得逞!”张逸凡声如惊雷,高级镇幽使的灵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试图稳定住己方摇摇欲坠的阵线。他的通灵能力如同无形的雷达,始终牢牢锁定着场中气息最为晦涩强大的那道黑影——对方的气息沉稳如万丈深渊,灵力波动赫然达到了高级镇狱使的级别,与已故的崔浩不相上下,带给张逸凡巨大的压力。
那为首的黑影发出一声沙哑的冷笑,仿佛夜枭啼鸣。“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他黑袍一卷,周遭的混沌之气疯狂汇聚,竟凝形成一柄缠绕着不祥黑烟的巨斧虚影,带着劈山断岳之势,狠狠斩向林墨布下的金系困阵!
“轰隆!!”
巨斧与符文金网猛烈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剧烈的能量冲击。林墨如遭重击,脸色一白,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便从嘴角溢出。那坚固的困阵光壁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眼看就要崩溃。
“林墨!”张逸凡瞳孔一缩,反应快如闪电。指尖幽光一闪,一支凝聚着阴寒之力的阴冥箭无声射出,黑色箭芒精准命中黑影,使其动作骤然一滞。同时,踏云步施展,身形化作一道难以捕捉的残影,瞬间掠至林墨身旁。赤乌玄渊弓往身前一横,心念一动,阴阳流光盾瞬间撑开,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光罩。
“铛!”
黑影挣脱减速效果后的又一记重击狠狠砸在光罩上,流光盾剧烈震颤,光华明灭不定,但总算堪堪挡了下来。
“队长,这家伙太强了!轮回阁的守卫快顶不住了,结界能量在急剧衰减!”林墨急促喘息,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诛邪剑再次绽放金芒,但任谁都看得出他已接近极限。
苏清漪也迅速靠拢过来,长生剑与张逸凡的弓锋形成掎角之势,她俏脸含霜:“我用水木相生之法牵制他,你们找机会清理杂兵,不能再被消耗下去了!”
就在三人准备拼死一搏之际,轮回阁深处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只见一名身着紫色官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在四名心腹亲信的簇拥下快步走出,正是轮回阁主事,魏渊。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看到破损的卷宗库大门和正在激斗的众人,脸色先是剧变,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立刻被一种义正辞严的厉色所取代。
“住手!何等猖狂,竟敢在轮回阁重地撒野!”魏渊声色俱厉,目光最终定格在张逸凡手中那卷略显古旧的卷宗上,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伸手指向张逸凡三人,“张逸凡!苏清漪!林墨!你们好大的胆子!擅闯禁地,盗取卷宗,如今竟还敢勾结影阁妖人,攻击轮回阁守卫,简直是罪大恶极,万死难辞其咎!”
“魏渊!你血口喷人!”苏清漪气得娇躯微颤,长生剑直指魏渊,“分明是影阁来袭,我们为救援而来!这卷宗关乎我父亲苏振海冤案,其上留有明显篡改痕迹,我们必须带走详查!”
“篡改?荒谬!”魏渊冷笑连连,语气中充满嘲讽,“苏振海勾结画皮鬼师,铁证如山,卷宗记录得清清楚楚!我看你们是贼心不死,欲图翻案,不惜与影阁里应外合,扰乱轮回阁秩序,其心可诛!来人!将这三位‘叛徒’给我拿下,若敢抵抗,格杀勿论!事后我自会向长老会陈述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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