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理综满分的消息被证实后，贺凡家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破了。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贺家大门紧闭，贺凡本人则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谢绝了一切媒体的采访和商业机构的拜访。
他将所有杂事都交给了父母去应付，只留下一句：“一切等成绩正式出来再说。”
贺建国和张兰虽然心中激动，但也谨记儿子的嘱咐，以“孩子需要静心为由”，将一波波热情的人潮挡在了门外。
这种“高挂免战牌”的态度，非但没有降低贺凡的热度，反而更增添了他的神秘感。
公众的好奇心被吊到了极致：这个拒绝了名利诱惑的少年，究竟在做什么？
此刻，贺凡正在“声工厂”的VIP休息室里，面前摆着一杯清茶，对面坐着的，是专程从京城飞来的两个人。
左边一位，年约五十，气质儒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是华夏大学招生办的负责人，秦文海教授。
右边一位，则显得年轻干练，四十出头，眼神锐利，是青木大学招生办的副主任，李默。
这两位，是华夏学术金字塔最顶端的“捕手”，往年都是他们挑学生，今年，却为了同一个学生，罕见地坐在了一起。
“贺凡同学，”
秦文海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带着学者特有的亲和力。
“我看了你的《蜀道难》，写得非常好。华夏大学的人文底蕴，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
我们拥有全国最顶尖的国学、历史和考古专业。
如果你愿意来，我们不仅可以让你任意挑选专业，我还可以亲自做你的导师，并且，我们会为你申请‘博雅人才’的全额奖学金，每年二十万，直到你博士毕业。”
这条件一出，连陪坐在一旁的杜宇都听得心头一跳。
本科生，直接许诺到博士毕业，还配一个泰斗级的导师，这诚意，简直是把贺凡当未来的国学大师来培养了。
李默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秦教授说的是人文，但我看贺凡同学，理科的才华同样惊人。理综满分，这在青木大学的历史上，也是凤毛麟角。”
他的目光转向贺凡，充满了欣赏：“贺凡同学，死读书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未来的世界，是科技与创新的世界。青木大学能给你的，不仅仅是知识。”
“我们拥有全国最好的计算机与人工智能实验室，由图灵奖得主领衔。如果你来，可以直接进入他的核心项目组。”
“我们有全国最活跃的创业孵化基金，只要你的项目有价值，千万级别的启动资金，学校可以直接给你投。”
“你成立了‘凡尘工作室’，这很好。青木的经管学院，可以为你提供最专业的商业顾问团队。我们培养的，从来不只是科学家，更是能改变世界的行业领袖。”
如果说华夏大学给的是“名士”的培养方案，那么青木大学给的，就是一条通往“商业巨头”的康庄大道。
两个顶级学府，针锋相对，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诱人。
他们很清楚，对于贺凡这样的“妖孽”来说，寻常的奖学金已经没有意义，他们比拼的，是谁能为他的未来，提供更广阔的平台。
杜宇在一旁听得是热血沸腾，恨不得替贺凡当场答应下来。
然而，贺凡的反应，却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没有立刻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而是平静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提出了一个问题。
一个与招生、与专业、与奖学金都毫不相干的问题。
“秦教授，李主任，”他缓缓开口，“我想知道，如果我进入贵校，我是否能拥有完全自由的，可支配的时间？”
两位招生老师都是一愣。
贺凡解释道：“我的工作室刚刚起步，未来会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我需要上课，也需要创业。我希望学校能给予我最大限度的支持，比如，允许我在不影响学分和毕业的前提下，自由安排我的课程和在校时间。”
这个问题，切中了要害。
大学有大学的规章制度，即便是天才，也很难完全脱离体系。
秦文海沉吟了片刻，谨慎地回答：“贺凡同学，华夏大学的学风是自由的，只要你能完成学业，我们可以为你协调。但一些必要的集体活动和课程，还是需要保证的。”
李默则目光一闪，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果断地说道：“青木大学没有问题。我们实行的是完全学分制。只要你在毕业前修满学分，通过所有考核，你甚至可以选择常年不在学校。我们支持学生在实践中学习，你的工作室，就是你最好的课堂。”
高下立判。
秦文海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李默敢做出如此破格的承诺。
贺凡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看向两位老师，真诚地说道：“感谢两位老师的厚爱。请允许我，在高考成绩正式公布后，再给您二位一个最终的答复。”
他没有当场决定，给足了双方的面子，也给自己留下了最后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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