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缓慢而颇具暗示意味。在叶如娇那双充满“求知欲”和崇拜光芒的眼睛持续攻势下,陈小阳那紧绷的嘴像是堤防漏了一个细小的口子。
他总是以看似“不经意”的口吻,或是在解释某个无关紧要话题时顺带一提,一点点地往外倒着关于他老板的日常“碎片”:韩振宇每周一早上六点半雷打不动,必定会出现在集团顶楼专属健身房的恒温泳池里;他工作疲乏时喜欢在办公室听点音乐,尤其偏爱肖邦的夜曲系列,认为那是放松神经的最好药剂;连他平日里喝的咖啡豆品牌——一种产自特定庄园、极难搞到的限量款——都成了陈小阳口中“顺便”透露的信息。
“陈哥对韩总的事知道得也太详细了,”叶如娇适时地发出感叹,一手轻轻撑着下巴,眼神里那份纯粹的崇拜几乎快变成实体化的星星,“真不是盖的!你跟了韩总多久了呀?”
陈小阳拿起餐巾擦了下嘴角,动作利落。“两年多吧。”他简短地回答,如同确认一个既定事实。这个回答之后,他垂目切着盘中剩下的食物,似乎这个话题已经告一段落。
叶如娇了然地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将那崇拜的目光烙得更深。她知道,这块冰山,她正用体温一点一滴地在融化。耐心,是她此刻最不缺的东西。
晚餐在某种心照不宣的暗流中结束。叶如娇拿起身旁精致的手包,刚一起身,脚步就踉跄了一下。这一下可不是装的,她在站起来时确实有点太急,脑袋被酒精熏得有点微醺般沉甸甸的感觉,但恰到好处地被她捕捉住并“演绎”了出来。嘴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惊呼,身体就往陈小阳那一侧软软地倒了过去,仿佛风中不胜娇弱的一株名贵花卉。
就在她重心不稳的瞬间,一只结实的手臂如同早已预备好的应急措施,迅捷而有力地环住了她的腰。透过那层红色薄如蝉翼的裙料,一股属于男人的、干燥而灼热的体温,清晰地传递到她的皮肤上。
“陈哥……”叶如娇像是找到了最安稳的依靠,将全身的重量都顺势交付过去,软软地依偎在他身侧,仿佛醉得站不稳。
她仰起那张精心修饰过的、带着薄醉红晕的脸,眼波朦胧如水:“今晚……我头好晕啊……能、能去你那儿坐坐歇一会儿吗?就一会儿……”那声音带着软糯的鼻音,像小猫在挠人心尖。
说完,她仿佛倦极,顺势将脸颊轻轻埋进他质地考究的西装布料前襟里,微不可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是一种混合着洁净皂角、淡淡的烟草味道以及高级古龙水的男性气息,让她感到一种狩猎时的隐秘兴奋。
陈小阳的身体在她靠入怀中的瞬间猛地僵硬了一下,如同绷紧的弓弦。那僵硬似乎只存在了一瞬间,快得让叶如娇怀疑自己的感觉是否出了偏差,紧接着,他扶稳她腰肢的手臂力道并未放松,却也没有更进一步将她拉近。
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扫过她泛红的脸颊,似乎在估量她口中的“头晕”有几分真实。
“你确定?”他的声音压低了,像在耳畔滚动的石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这声反问与其说是质疑,不如说是一道需要她自己跨过门槛的许可。
“嗯…”叶如娇在他胸前轻轻蹭了蹭脸颊,发出模糊的鼻音,像极了寻求庇护的小兽,只留给他一个细弱的、完全依赖的响应。
车内一路无话,只有城市流动的斑斓光影在窗外飞快掠过,在两人沉默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幻影。
直到车门在陈小阳公寓楼下无声滑开,叶如娇才似梦初醒般,再次带着点站不稳的小慌乱被他扶住走向电梯。电梯匀速上升,狭小的金属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和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钥匙转动,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陈小阳的公寓如同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极简,冷感,像个作战指挥部。整体是冰冷的灰黑色基调,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
客厅只有一组看不出品牌却显得极其坚实的深灰色皮质沙发,一张线条利落的茶几,对面墙上挂着一块巨大但未开启的液晶屏幕。角落里静静伫立着一组哑铃和一根缠着胶带的握力棒。放眼望去,空旷得甚至有点不近人情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主人的私人领地也划分着禁止入内的红线。
“坐。”陈小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眼神并未在她身上过多停留,只是指了指那组沙发,然后便转身走向角落一个小型吧台区。“喝水。”他用的是陈述句,并非询问。
一个盛着大半杯清水的玻璃杯被搁在叶如娇面前的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水很凉。陈小阳自己则拿着另一个杯子,踱步到了巨大的落地窗边。
叶如娇依言坐下,姿态优雅,纤白的手指端起玻璃杯,小口小口地啜饮。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熄她心头那簇名为征服的小小火苗。
她那看似好奇打量的目光,实则如同精密的探测器,牢牢锁在窗边那个冷硬疏离的背影上——宽阔如山的肩膀充满了力量感,收束的腰线流畅紧绷,再往下,是包裹在熨烫笔挺的深色西装裤下那弧度饱满而充满弹性的臀部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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