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上的字迹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沈清辞指尖发疼。“黑石”二字,更是让她心头剧震。靠山屯那阴冷诡异的矿石能量仿佛再次萦绕周身。没有丝毫耽搁,她迅速将必要的药品、银针以及那套陆战北所赠的特制针具收入空间最易取用的位置,又往帆布包里象征性地塞了些普通药材和急救物品。
推开房门,父母房中灯光已熄,隐约传来父亲沉稳的鼾声和母亲细微的翻身响动。她站在父母门外,静静停留了几秒,将那份家的温暖与安宁深深吸入肺腑,仿佛要借此积蓄面对未知凶险的勇气。最终,她只是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爸,妈,保重。”然后,如同暗夜中的狸猫,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融入浓重的夜色里。
按照坐标指示,她来到城西一处废弃的货运站。一辆没有任何标识、引擎盖尚有余温的越野车已经等在约定地点。开车的是一名面容冷硬、眼神锐利的年轻战士,见到她,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示意她上车。
车子立刻发动,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货运站,驶向城外。没有交流,没有解释,只有车轮碾压路面的沉闷声响和窗外飞速倒退的、越来越荒凉的景物。沈清辞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精神力却悄然运转,一方面继续恢复之前的消耗,另一方面高度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一路疾驰,天色微明时,越野车驶入了一片连绵的丘陵地带。空气中的湿气加重,带着边境地区特有的、混杂着草木腐烂和某种紧张的气息。最终,车子在一片被临时拉起的军事警戒线前停下。
警戒线内,气氛肃杀。身穿防护服的士兵来回巡逻,远处依稀可见几顶临时搭建的军用帐篷,更远处,则是一个废弃的、洞口黑黢黢如同野兽巨口的矿洞。这里显然已经不是靠山屯那种相对封闭的环境,而是涉及边境安全的敏感地带。
陆战北就站在警戒线边缘,一身作战服沾满露水,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矿洞方向。听到脚步声,他放下望远镜,转过头。晨光中,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冷峻,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凝重。
“情况。”他言简意赅,目光在沈清辞脸上停留一瞬,确认她状态尚可。
旁边一名负责现场指挥的军官立刻上前汇报:“报告营长!初步判断,是一伙境外人员非法越境,潜入这个废弃的‘三号矿坑’,动机不明。但他们在矿坑内似乎触动了什么,导致三人出现急症,症状与资料中描述的‘黑石’辐射病早期症状高度吻合,但发病更急、更猛!我们的人不敢贸然深入,矿坑内部结构复杂,可能存在未知风险。”
“患者呢?”沈清辞立刻追问。
“在里面,我们尝试接触,但他们警惕性很高,且有武器。目前处于对峙状态,其中一人情况很糟,已陷入昏迷。”
非法越境,武器,急症,矿坑……情况比靠山屯复杂凶险了何止数倍!
陆战北看向沈清辞,眼神锐利如刀:“你的任务,在不暴露我方意图的前提下,找机会接近并确认患者情况,判断病因是否与‘黑石’直接相关,并评估风险。必要时,可提供紧急医疗救助,但要确保自身绝对安全。明白吗?”
这不是单纯的医疗任务,而是夹杂着情报收集、风险评估和外交(或者说,对抗)因素的行动。
“明白。”沈清辞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她能从陆战北的语气中听出,他并非完全将她视为需要保护的累赘,而是认可了她在这类特殊事件中可能发挥的作用。
经过简短商议,一个计划迅速形成。沈清辞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相对朴素的便装,将药箱背在身上,伪装成被对方挟持或偶然卷入的、懂些医术的边民(这是基于对方可能急需医生救人的心理)。由两名身手最好的侦察兵,利用矿坑复杂地形悄然接近,制造混乱,为她创造接近患者的时机。
矿坑入口处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一丝极其微弱的、与靠山屯矿石同源但似乎更加活跃、更具侵蚀性的阴冷能量波动!沈清辞的精神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心中警铃大作。这里的“黑石”,恐怕比靠山屯的更危险!
她跟随在侦察兵身后,借助嶙峋的岩石阴影悄然潜入矿坑。坑道内光线昏暗,空气污浊。很快,前方传来了压抑的呵斥声和痛苦的呻吟。
只见在矿坑深处一个相对开阔的拐角,三名穿着境外山地作战服、手持武器的男子正紧张地警戒着,其中两人脸色苍白,裸露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紫癜,另一人则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口鼻处有暗红色的血迹渗出,气息微弱。
就是现在!两名侦察兵如同鬼魅般从侧翼突袭,精准地击倒了那两名尚能站立的警戒人员(非致命打击)。沈清辞则趁此机会,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名昏迷的患者。
“别动!你是什么人?”剩下那名还有行动能力的男子(似乎是头目)惊怒交加,抬起武器对准沈清辞,眼神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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