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得很匆忙。”沈时安检查着柜台,“但似乎不是被迫离开。看这里,他把贵重物品都收起来了,现金也带走了。”
林默走向后面的暗门,发现门虚掩着。她推开门,沿着楼梯下到地下室。
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地下室完全变了样。原本的工作台和仪器被推到一边,房间中央用粉笔画着一个巨大的复杂图案——正是那个螺旋符号。符号周围摆满了各种物品:怀表、老照片、戏服碎片、发黄的纸张、甚至还有一小块扭曲的金属,看起来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拆下来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符号中心放着的那本厚笔记——老人的研究笔记。笔记打开着,摊开的那页上画着同样的符号,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注释。
林默蹲下身,仔细阅读那些注释:
“时间疤痕理论验证:七个异常点确为疤痕所在。疤痕正在‘发炎’,吸收周围时空能量。预计三个月内形成新时隙。解决方案:非二次关闭(将导致更大疤痕),乃转化能量流向。需找到七个时间锚点的‘见证者物品’,于疤痕中心进行能量疏导仪式。每个锚点需对应之人或其后代参与。难度:多数见证者已逝或不知情。唯一已知在世者:沈时安(邮局锚点,其祖父曾为邮局局长)。其余需寻找。”
下面列出了一个清单:
戏院锚点:女演员“梅”之戏服或随身物品(1943)
邮局锚点:邮局局长之印章或怀表(1943-1975)——沈时安可提供
教堂锚点:牧师之圣经或十字架(1943)
私宅锚点:屋主之日记或家徽(1943)
图书馆锚点:管理员之眼镜或书签(1943-1975)
钟楼锚点:钟表匠之工具(1943)
广场锚点(核心原址):时间泡首位发现者之记录(1943)
每个项目后面都标着状态:“未找到”、“已确认”、“需寻访”。
“他是在准备一个仪式。”林默对沈时安说,“他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不是关闭,而是疏导。但需要找到七个锚点的见证者物品,还需要相关人员的参与。”
沈时安仔细看着清单:“邮局锚点...我祖父确实是当时的邮局局长。他去世后留给我一个怀表,我一直保存着。”他顿了顿,“但其他物品...已经过去八十年了,去哪里找?”
林默继续阅读笔记后面的内容:
“转化仪式需于月圆之夜进行,届时时空结构最为柔韧。需七人各持一物,站于对应疤痕点,同时诵读转化铭文。铭文已从核心符号破译,附于后页。警告:仪式有风险,若七人不同步或心意不纯,可能导致疤痕爆发,瞬间形成新时间泡。务必谨慎。”
她翻到后页,果然看到一段用特殊符号写成的文字,下面有老人的翻译注释:
“时之伤,时之愈。我以过去之记忆,现在之意志,未来之希望,引导迷途之时归返正流。不压不迫,不拒不留。如江河入海,如晨光破晓。”
沈时安读完,沉默良久:“这听起来像某种...时间祷告。”
“更像是一种心理暗示,或者说,意识与时空的对话。”林默思考着,“老人相信时间和意识是相互关联的。时间泡之所以形成和持续,部分原因是人们的集体意识——恐惧、执念、记忆——为它提供了能量。要转化它,也需要集体的意识和意愿。”
“所以我们需要找到其他六个锚点的相关人员或后代,说服他们参与这个仪式,还要找到对应的见证物品。”沈时安苦笑,“这听起来几乎不可能。”
“但老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林默指着笔记上的标记,“看这里,他在一些项目旁边写了线索。戏院锚点:梅无直接后代,但有一侄孙在省城。教堂锚点:牧师之孙现在是一家书店老板。私宅锚点:屋主后人移民海外,但老宅中可能藏有物品...”
她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一张手绘的地图,标记着几个地点和名字。
“他出去寻找这些物品和人了。”林默说,“我们必须找到他,帮助他完成这件事。”
沈时安犹豫了:“林小姐,你真的相信这种方法吗?这听起来...很不科学。”
“科学解释不了时间泡,也解释不了为什么核心表面的符号能与人类意识产生共鸣。”林默平静地说,“有时候,解决问题需要不同的思维方式。老人的父亲研究了一辈子时间异常,他的方法可能有其道理。”
沈时安叹了口气:“好吧。但我们现在连老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林默仔细观察地下室,注意到工作台上放着一张火车票,是三天前从江城到省城的。票根旁边有一张便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名字:“省城中山路127号,周明远(梅之侄孙)”。
“他去省城了。”林默拿起票根,“我们先从戏院锚点开始。”
省城中山路是一条老街,两旁是民国时期的老建筑,现在大多改造成了咖啡馆、书店和手工艺品店。127号是一家小小的旗袍店,橱窗里展示着几件精致的传统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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