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影像电话虫的信号接入。
光粒子在林澈面前迅速重构，勾勒出三道身影。
佛之战国。
大参谋鹤。
海军英雄卡普。
他们身形依旧挺拔，却难掩眉宇间的疲惫。这三位代表着海军上一个黄金时代的传说，就这样出现在了神裁之庭的指挥中心。
龙的动作停顿了半秒，他侧过脸，凝视着这三位曾经的宿敌，目光幽深。
指挥中心内的空气瞬间变得微妙。
“真是……厚着脸皮打来的电话啊。”
卡普率先开口，一边挖着鼻孔，用他那独有的大大咧咧腔调打破了沉默。
但那副玩世不恭的做派之下，是无法掩饰的复杂心绪。
鹤沉默地站在那里，她那锐利的视线在林澈和龙的身上来回移动，像一位精密的分析师，评估着这个新势力的核心架构。
战国是三人的主导。
他向前一步，那张总是布满愁绪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片卸下重担后的坦然。
“林澈阁下。”
他没有用任何尊称，只是一个平等的称谓。
“我们，想加入神裁庭。”
战国话音落下，整个指挥中心所有情报人员的动作瞬间定格，连呼吸都停住了。
这三个人，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们自己。
他们是旧海军精神的活化石。
他们的加入，等同于宣告旧海军的正统，将彻底并入“神裁庭”这头新兴的怪物！
然而，林澈的反应，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惊讶，没有欣喜，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仿佛只是在听一份无关紧要的汇报。
他的视网膜上，三条数据流无声划过，评估着三人的利用价值。
他对着全息影像，只吐出两个字。
“可以。”
说完，他补充了一句命令。
“来神裁之庭报到。”
电话虫那边的三位老人，集体愣住了。
可以？
就这么简单？
没有质问，没有考验，没有对他们过往立场的审查，更没有胜利者对失败者的俯视。
那感觉，不像是在接纳三位海上传说，更像一个部门主管在审批一份普通至极的入职申请。
卡普挖鼻孔的动作僵在半空。
战国准备好的一大堆关于理念、未来、制衡的说辞，尽数堵死在喉咙里。
鹤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里，也第一次浮现出纯粹的困惑。
这个男人，是真的不在乎他们是谁，不在乎他们的过去，不在乎他们代表了什么吗？
“就……这样？”
卡普下意识地追问。
林澈的视线已经从他们身上移开，重新落向下方的广场。
“不然呢？”
他反问。
“神裁庭只看功勋与能力，你们的过去，价值为零。”
嘟。
通讯被单方面切断。
影像消失，三位老人面面相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价值为零。
又是这句话。
香克斯的面子，价值为零。
D的意志，价值为零。
现在，他们三人穷尽一生铸就的荣耀与传说，同样价值为零。
战国忽然发出一声自嘲的苦笑。
“我明白了。”
“在他眼中，不存在‘佛之战国’，也没有‘海军英雄’。”
他顿了顿，用一种全新的、冰冷的认知总结道。
“我们只是……三个有待评估其利用价值的新员工。”
这个认知，比任何羞辱都更让他们感到震撼。
……
三天后。
神裁之庭，原海军元帅办公室，现最高决策会议室。
一张巨大的圆形黑石长桌旁，坐满了足以让世界政府心脏骤停的身影。
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马尔科。
革命军总司令官，蒙奇·D·龙。
前七武海，沙·克洛克达尔，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波雅?汉库克。
新加入的前海军元帅，“智将”战国。
新加入的前海军英雄，“铁拳”卡普。
新加入的前海军大参谋，鹤。
甚至连本应在训练新兵的传说教官，“黑腕”泽法，也被一道传送门直接“请”了过来，此刻正黑着脸坐在卡普旁边。
除此之外，还有青雉、艾斯、伊万科夫等人，分坐在各自阵营的后方。
海贼、革命军、海军。
宿敌三方，斗了一辈子，此刻却共坐一桌。
压抑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
克洛克达尔用他那只铁钩，慢条斯理地刮擦着指甲，眼角的余光不时瞥向对面的战国，满是讥讽。
多弗朗明哥咧着嘴，镜片下的双眼闪动着光芒，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场荒诞的戏剧。
马尔科双手抱胸，闭目养神，但身上散发的敌意，始终锁定着在场所有的前海军高层。
“咳咳，真是……了不得的场面啊。”
卡普试图用吃仙贝的习惯动作来缓和气氛，却发现两手空空。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主位上，空间微微波动。
林澈的身影，凭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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