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从噩梦中惊醒时,嘴里那股甜腥味更浓了。他跌跌撞撞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拼命漱口,但那股味道像是从体内渗出来的,根本洗不掉。抬头看向镜子,他差点惊叫出声——镜中的自己双眼布满血丝,眼角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不是血,更像是...酒。
这不可能...陈默颤抖着用手指沾了沾眼角的液体,放在鼻下闻了闻。浓郁的酒香直冲脑门,让他一阵眩晕。他忽然想起那些死者的尸检报告——全身散发酒香血液被酒精替代。
他跌坐在马桶上,双手抱头。自从参加那个该死的开坛仪式后,已经过去了七天。七天里,参加仪式的二十三人中,已经有五人离奇死亡。而现在,诅咒显然找上了他。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主编老赵的来电。陈默深吸一口气才接起来:喂,赵主编?
陈默,你还在查那个酒厂的案子?老赵的声音异常严肃,立刻停掉。上面有人打招呼了,这事不准再报道。
什么意思?死了这么多人,就这么算了?陈默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你听好了,老赵压低声音,今早又发现两具尸体,是参加仪式的工商局李副局长和他秘书。两人死在酒店房间里,全身...算了,太恶心了。总之这案子被特殊部门接管了,不是我们能碰的。你离远点,这是为你好。
挂断电话,陈默呆立良久。特殊部门?什么部门会处理这种超自然事件?他想起酒坛里涌出的黑色液体,想起那个由液体凝聚而成的人形...这绝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
他打开电脑,调出自己拍摄的开坛仪式照片。大部分画面都模糊不清,像是被某种干扰影响了。但有一张照片清晰地拍下了酒坛开启的瞬间——黑色液体正从坛口涌出,而在那液体表面,隐约浮现着一张人脸!陈默放大图片,心脏几乎停跳:那是一张年轻女性的脸,双眼紧闭,表情痛苦。
周小蝶...他喃喃自语。
一阵剧痛突然袭来,陈默弯下腰,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燃烧。他冲回洗手间,对着马桶剧烈呕吐起来。但吐出来的不是胃液,而是大量暗红色、散发着浓烈酒香的液体。吐完后,他虚弱地抬头看向镜子,差点再次呕吐——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嘴唇却呈现不自然的紫红色,像是长期酗酒者的面容。
不...不...陈默颤抖着抚摸自己的脸,镜中的人影却突然对他咧嘴一笑,那绝不是他自己的表情!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必须找到解决办法,否则下一个登上死亡名单的就是他自己。
陈默驱车前往城郊的青山公墓。根据老警察刘建军提供的线索,周小蝶就葬在这里。也许在她的墓前能找到什么线索。
公墓管理员是个驼背老人,听到陈默打听周小蝶的墓,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三十四区,最角落那个无碑墓...但你别去了,那地方邪性得很。
什么意思?陈默追问。
老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那坟是空的。下葬后第三天就被人挖开了,棺材里只有一坛酒...后来每逢清明、忌日,坟前就会出现酒渍,像是有人在那里祭奠时洒了酒,但从来没人见过谁来。
陈默感到一阵恶寒。他谢过老人,独自走向三十四区。这个区域显然很少有人来,杂草丛生,墓碑东倒西歪。在最角落的位置,果然有一个没有墓碑的小土包,前面摆着几个空酒杯和已经干涸的酒渍。
更诡异的是,坟头上放着一小坛未开封的酒,坛身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给小蝶。
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酒坛。坛子很轻,似乎没装多少液体。他小心地摇晃了一下,听到里面液体晃动的声音。就在他准备打开看看时,一阵刺骨的寒风突然袭来,吹得他睁不开眼。风中夹杂着女人低低的啜泣声,近在耳畔!
陈默猛地转身,但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风穿过墓碑发出的呜咽声,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
他低头再看手中的酒坛,发现坛身上的纸条变了——原本的给小蝶三个字下面,多出了一行血红色的小字:也给你。
陈默差点把酒坛扔出去。他强忍恐惧,将酒坛放进背包,决定带回去研究。离开公墓时,他注意到管理员小屋已经锁门,窗户后隐约有双眼睛正盯着他。
回到公寓,陈默将酒坛放在桌上,用相机从各个角度拍照记录。坛子是普通的粗陶制品,约有两升容量,封口用红布和蜡密封,和酒厂那口大坛子的处理方式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小坛子上没有符咒。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打开它。作为记者,他必须知道真相,即使这可能加速诅咒的发作。
蜡封很脆,轻轻一撬就开了。揭开红布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充满房间——不是单纯的酒香,还混合着花香、药香和某种陈旧的、类似古书的气味。坛中液体呈现出美丽的琥珀色,清澈透亮,与酒厂那坛黑色粘稠物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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