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着浴室镜子上的血字,右手掌心的符号隐隐发烫。窗外阳光明媚,与屋内弥漫的恐怖氛围形成鲜明对比。他再次尝试联系周教授,依然无人接听。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别相信周明。他已经被它们占据了。中午12点,工地东侧小门见。——林小晚
陈默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昨晚公园里那个被附身的林小晚与这条冷静的短信形成强烈反差。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犹豫再三,陈默决定赴约。他带上周教授给的朱砂袋,又按照网上的教程,用盐和铁钉做了几个简易的驱邪物。出门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镜子和右手的神秘符号,一种奇怪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118大厦工地比昨天更加冷清,警戒线扩大了范围,几个保安无精打采地守着入口。陈默绕到东侧小门,发现林小晚已经等在那里。今天的她看起来正常多了——没有诡异的黑瞳孔,也没有那种非人类的扭曲感。
昨天...那不是我。林小晚开门见山,眼神闪烁,它们有时会借用我的身体,尤其是月圆之夜。
陈默警惕地后退半步:你到底是谁?周教授说——
周教授现在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全身插满管子。林小晚打断他,昨晚他查到了太多东西,它们不能允许。我是唯一能帮你解决这件事的人。
她拉开风衣,露出挂在脖子上的一枚古旧铜钱:这是我祖父留下的护身符,他是当年参与封印这片土地的道士之一。118大厦动工时,封印被破坏了。
陈默想起掌心的地藏王印记:为什么选中我?
林小晚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不知道吗?你祖父陈青山,1943年曾在这片区域工作,他是日军翻译,也是...少数帮助受害者的中国人之一。你继承了他的血脉和通灵体质。
陈默如遭雷击。祖父在他出生前就已去世,家人很少提起,只知道他懂日语,战争期间做过翻译工作。这个秘密被埋藏了半个多世纪。
它们认出了你的血脉,林小晚继续道,所以给你打上地藏印记,那是当年镇压怨灵时使用的符号。它们需要你完成你祖父未竟的事——让它们安息。
陈默的右手开始剧烈疼痛,符号发出微弱的红光。他咬紧牙关:该怎么做?
地下三层。林小晚指向大厦,日军当年把最关键的实验设备和记录埋在最深处,上面覆盖着受害者的尸体。我们需要找到那个房间,完成超度仪式。
正午12点整,两人溜进工地。大部分工人因为连续失踪事件已经罢工,只有几个保安在巡逻。他们避开监控,来到主楼入口。
电梯当然不能用,安全楼梯是他们唯一的选择。推开楼梯间门的瞬间,熟悉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陈默的手电筒照亮了向下延伸的阶梯,墙上那些血手印比昨晚更加鲜红,有些甚至还在缓缓渗出液体。
跟着我,别碰任何东西。林小晚取下铜钱握在手中,低声念诵着什么。
他们小心地下行,温度随着深度急剧下降。到地下二层时,陈默呼出的白气已经清晰可见。墙上的手印越来越多,有些地方甚至重叠成一片,像是无数人曾在此绝望地挣扎。
通往地下三层的楼梯被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封住,门上用红漆画着大大的禁止入内字样,还有几道已经断裂的符纸残片。
林小晚检查了门锁:被水泥封死了,我们需要另找入口。
就在这时,陈默右手的地藏印记突然剧烈灼烧起来,他忍不住痛呼出声。同一时刻,墙上的血手印开始蠕动,像活物般向他们爬来。
它们发现我们了!林小晚拉着陈默往回跑,
他们冲回地下二层,血手印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林小晚从包里掏出一把混合着朱砂和香灰的粉末,撒向空中,形成一道暂时的屏障。血手印在粉末前停滞不前,发出刺耳的尖啸。
那里!陈默指向走廊尽头的一扇通风井小门,可能是通往地下三层的!
他们跌跌撞撞地跑向通风井,身后的尖啸声越来越近。林小晚撬开小门,里面是一个狭窄的竖井,生锈的梯子通向黑暗深处。
我先下!她敏捷地钻进去,开始向下爬。
陈默紧随其后。通风井内壁湿滑冰冷,散发着肉类腐败的气味。爬了约两层楼高度后,他们到达一个横向通道。林小晚打着手电筒在前引路,通道逐渐变宽,最终通入一个宽敞的地下空间。
地下三层。
这里比上面两层保存得更加完整,几乎像个时间胶囊。锈蚀的铁架子上摆满玻璃容器,里面漂浮着各种器官标本;墙边排列着铁笼,大小刚好能关一个成年人;中央是一张金属手术台,上面残留着深褐色的污渍。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角落里的那堆东西——数百具骸骨被随意堆叠在一起,有些还穿着破烂的囚服,头骨上的弹孔清晰可见。
天啊...陈默的胃部一阵绞痛。这就是那些无法安息的灵魂的肉身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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