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帝都,阳光像融化的金子,透过稀疏的梧桐枝叶,洒在清华园住宅区静谧的林荫道上。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宾利缓缓停在一栋爬满常春藤的红砖小楼前,后面还跟着一辆宽大的奔驰商务车。
车门打开,先跳下来的是苏乐仪,已经初具风华。她穿着定制款的香奈儿粗花呢外套,百褶裙下是纤长的小腿,长发梳成优雅的半马尾,发间一枚小小的钻石发卡在阳光下闪烁,与她母亲黄亦玫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被极致宠爱蕴养出来的、不容置疑的娇矜。
她像个小指挥官,对着从商务车下来的几名助理清脆地吩咐:“小心点,那个箱子里是景德镇定制的茶具,别碰坏了。这些补品给外公,丝绸围巾和那套翡翠首饰是外婆的……还有这些,是给舅舅、舅妈和表哥的……”
助理们训练有素,开始井然有序地将包装精美的礼物从车上搬下来。爱马仕的橙色礼盒、印着复杂花纹的木匣、蓬松巨大的鲜花花束……礼物之多之贵重,很快就在小楼门前的空地上堆起了一座小山,引得路过的一些老教授、老邻居纷纷侧目,脸上露出善意的、见怪不怪的笑容。
“老黄家这小外孙女,又来了!”
“啧啧,这阵仗,比当年她妈妈玫瑰还……”
我从宾利驾驶座下来,看着女儿忙碌而认真的小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这份对家人的赤诚心意,远比这些物质更让我动容。
这时,小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黄叔叔(黄剑知)和吴阿姨(吴月江)笑着迎了出来。两位老人精神矍铄,穿着朴素却整洁的中式服装,与眼前这堆满奢侈礼物的场景形成了些许微妙的对比。
“乐仪!我的小宝贝!”吴阿姨张开双臂,乐仪像只快乐的小鸟扑进外婆怀里。
“外公!外婆!”乐仪声音甜得像蜜,“我想你们啦!”
黄叔叔慈爱地摸摸外孙女的头,然后看向我,目光温和:“苏哲,好久不见了。”他上下打量我,笑道,“还是这么英俊帅气,一点没变。”
我上前几步,微微躬身,态度恭敬:“黄叔叔,吴阿姨,身体都还好吧?确实……好久没来探望您二老了。”这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自从与玫瑰离婚,虽然因为孩子的关系并未断绝往来,但像这样全家齐聚的时刻,确实少了。
“好,都好!快,快进屋!”吴阿姨热情地拉着乐仪的手,招呼我们进去。
助理们开始将礼物源源不断地搬进客厅。黄家客厅布置得典雅而充满书卷气,满墙的书柜,古朴的家具,此刻却被迅速涌进来的各种豪华礼盒侵占,沙发旁、茶几边、甚至墙角,都堆满了,原本宽敞的空间顿时显得有些逼仄,仿佛一个低调的知识分子书房突然被塞进了一个奢侈品专柜。
振华哥和更生姐也从他们自己的公寓赶了过来。振华哥看着这“壮观”的场面,忍不住对正腻在玫瑰怀里的乐仪笑道:“乐仪,你又搬来这么多东西,家里都快堆不下了,根本用不完啊!”
乐仪从玫瑰怀里抬起头,一脸理所当然:“用不完可以送给亲戚朋友呀!我记得外婆说,上次送的王阿姨就很喜欢那个按摩椅。”
吴阿姨一边给乐仪剥橘子,一边无奈又宠溺地笑:“现在亲戚朋友都送了一遍又一遍了,连隔壁楼你张爷爷家的小狗,你都给买了三件不同牌子的宠物衣服了。乐仪有这份关心外公外婆的心意,我们就开心了。”
黄叔叔坐在他那张惯常坐的藤椅上,端起茶杯,语气带着老一辈知识分子的温和与一丝提醒:“是啊,乐仪,我们做人还是要低调点。现在啊,整个清华家属区都知道,我们玫瑰生了一个跟她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玫瑰’,而且啊,还是一副‘大公主’做派。”
他这话说得并无责备,更多的是对外孙女性格的洞察和一丝隐忧。
我坐在单人沙发上,姿态放松,闻言笑了笑,语气是全然的不以为意:“乐仪喜欢就好。这些都是她用她自己的零花钱买的,她想怎么使用,是她的自由。” 我看向女儿的目光充满纵容,“她能想到给长辈买礼物,这份孝心就值得鼓励。”
这时,黄亦玫推开了腻在她身上的乐仪,整理了一下微卷的长发。她今天穿得简单,却依然光彩照人。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带着点母亲天然的担忧,开口道:“苏哲,你给她那么多零花钱,会不会……我当年可没这么多零花钱。小孩子手里钱太多,我怕她不懂得珍惜,甚至……学坏。我觉得,适当给点小钱用用就好了。”
我端起茶几上吴阿姨刚给我沏的龙井,吹了吹浮叶,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早点学会如何规划和使用金钱,并不是坏事。女孩子嘛,既要漂漂亮亮,活得精致,也要从小懂得如何驾驭财富,而不是被财富所累。我相信乐仪有分寸。”
更生姐一直安静地坐在振华哥身边,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家庭对话。此时,她适时地开口,目光柔和地落在乐仪那张明艳的小脸上,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也道出了一个事实:“说起来,乐仪跟玫瑰真是像啊。你看这小模样,这出众的容貌,活脱脱就是个小美人胚子。长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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