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云深不知处的青石阶,将庭院里的草木染得清透。魏无羡挽着衣袖,手持随便,正站在练剑场中央,教思追、景仪等一众蓝氏小辈练剑。他身姿灵动,剑光流转间带着几分随性洒脱,与蓝氏剑法的端方严谨截然不同,却别有一番利落韵味。
“出剑要快,收剑要稳,不必拘泥于招式,顺势而为才是关键。”魏无羡一边示范,一边朗声叮嘱,见景仪挥剑时力道偏斜,便上前轻敲他的剑鞘,“手腕再沉些,不然这一剑出去,连落叶都劈不开。”
景仪吐了吐舌头,连忙调整姿势,思追则学得认真,一招一式虽带着蓝氏的规整,却也渐渐融入了魏无羡教的灵动,剑风愈发沉稳利落。魏无羡看得满意,唇角扬起真切的笑意,偶尔转头望向廊下,蓝忘机正立在那里,身着白衣,手持书卷,目光温柔地落在他身上,见他看来,便轻轻颔首,眼底漾着细碎的光。
这般热闹的场景,恰好被路过的蓝启仁撞见。他身着深蓝色锦袍,手持玉板,站在练剑场入口,原本严肃的眉眼间掠过一丝诧异,随即静静伫立,看着场中魏无羡教剑的模样。只见魏无羡讲解细致,招式拆解清晰,虽风格跳脱,却句句在理,小辈们听得认真,练得投入,相较于平日里刻板的授课,多了几分鲜活气。
蓝启仁捻着胡须,神色渐渐柔和。从前他总嫌魏无羡顽劣跳脱,不成体统,可历经诸多波折,再看眼前人,虽依旧带着几分不羁,却多了沉稳与担当,其剑法造诣更是不容小觑,这般教弟子练剑,竟比许多循规蹈矩的授课先生更有成效。
待魏无羡教完一套剑法,让小辈们自行练习,转身时才瞧见蓝启仁,心头微愣,随即笑着拱手:“蓝先生。”
蓝启仁颔首,神色依旧严肃,却未像从前那般斥责,只淡淡道:“你方才教的剑法,倒是颇有章法。”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魏无羡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尖,转头冲蓝忘机挤了挤眼,满是得意。
日暮时分,静室内暖意融融。蓝忘机正坐在桌案前整理卷宗,魏无羡靠在他身旁,把玩着手中的竹笛,时不时凑过去看两眼卷宗上的字迹,偶尔插一两句话,两人间满是岁月静好的缱绻。
这时,蓝启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蓝忘机连忙起身行礼:“叔父。”魏无羡也跟着起身,规矩地站在一旁。
蓝启仁走进室内,目光扫过两人,最终落在蓝忘机身上,沉声道:“忘机,今日我见魏婴教小辈练剑,其剑法精妙,授课也颇有条理,蓝氏弟子素来只习本家剑法,难免有些刻板,若能得他指点,想必能更有进益。”
蓝忘机眸色微动,看向魏无羡,眼底带着询问。魏无羡愣了愣,没料到蓝启仁竟会有这般想法,心头掠过一丝诧异,随即涌上几分暖意。
蓝启仁继续道:“我想让魏无羡留在云深不知处,专职教导弟子练剑,既能让小辈们开阔眼界,也能让他的剑法得以传承,你与他商议一番,看看他是否愿意。”说罢,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静室,将空间留给两人。
待蓝启仁走后,魏无羡才回过神,看向蓝忘机,眼底满是笑意:“蓝湛,你叔父这是……认可我了?从前他见我练剑,恨不得拿玉板敲我脑袋,如今竟让我教弟子,倒是稀奇。”
蓝忘机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声音温和:“叔父素来重才,你剑法卓绝,又懂因材施教,他这般提议,也是真心认可。你愿不愿意?”
魏无羡低头思忖片刻,唇角扬起弧度。留在云深不知处,能日日与蓝忘机相伴,还能教小辈们练剑,远离外界纷争,这般安稳自在的日子,正是他所求。他抬眸望进蓝忘机眼底,笑着点头:“愿意啊,当然愿意。能留在这儿,陪着你,还能做点有意思的事,再好不过了。”
蓝忘机眼底泛起真切的笑意,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动作温柔宠溺:“往后,你便安心在此授课,我会陪着你。”
魏无羡顺势靠在他肩头,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檀香,心头满是安稳与甜蜜:“有你在,在哪儿都好。往后教完剑,咱们便去后山摘果子,去寒潭边散步,日子定能过得快活。”
蓝忘机轻轻应了声“好”,手臂环住他的腰,将人拥得更紧些。窗外月色渐浓,清辉洒入室内,映得两人相拥的身影愈发缱绻。往后岁月,既有朝夕相伴的温柔,又有传道授业的暖意,这般烟火寻常,便是最圆满的长相守。
时序渐入深秋,云深不知处的山间漫着清冽的草木香,枫叶染了霜色,铺得漫山红透。魏无羡教完小辈们练剑,闲不住脚,揣着两把新鲜摘的嫩草,径直往后山兔子坞去。
兔子们早已熟稔了他的气息,见他来,纷纷蹦跳着围拢过来,雪白的毛团蹭着他的裤脚,抢食时耳朵耷拉着,模样憨态可掬。魏无羡盘腿坐在草地上,指尖轻轻挠着一只玉兔的下巴,看着它们争抢嬉闹,唇角的笑意温柔得能漾出水来,连带着连日来的慵懒惬意,都浸在这暖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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