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乐的“存在”彻底湮灭于2027年11月21日正午的那个时间节点,永夜级的存在并未立刻离去。
那只与地球等大的“眼睛”缓缓扫视过这片满目疮痉的星球,冰冷的意念如同宇宙法则本身,直接铭刻在所有具备感知能力的存在意识深处:
“此星,此刻,吾对其,拥有绝对观测权、拥有权及最终处置权。”
“此星所有权,归于吾。任何未经许可的干涉、掠夺、殖民行为,均视为对‘吾’权威的挑战,将予以抹除。”
宣告完毕,法则随之涌动。
没有人再管沉入地下的火晶原体。
全球范围内,所有异族飞船如同接到不可违逆的指令,甚至不敢多做停留,引擎全开化作流光仓皇逃离,不敢带走此界一尘一粟。
永夜级的意志继续作用于这个世界。
它对尸族发出了简洁的指令:“恢复可逆感染者,带走不可逆畸变体。”
霎时间,全球范围内,无数正在嘶吼、啃食的丧尸身体猛地僵住。其中一部分眼中浑浊褪去,露出茫然与痛苦,瘫倒在地,重新变回虚弱但神智渐复的人类;而更多的、早已彻底失去生命结构甚至发生诡异融合的怪物,则被无形的力量裹挟,化为一道道黑烟,升入高空,消失不见。
接着,是对整个世界人类认知层面的修改。
一种无形的“信息手术”在全球同步进行。所有幸存者,以及那些刚刚从丧尸状态恢复过来的人,脑海中关于“丧尸”、“异族飞船”、“全球生化危机”的恐怖记忆迅速模糊、扭曲、被覆盖。取而代之的,是一场席卷全球、致死率极高但来源不明的“恶性高维扰动综合症。”被模糊认知为某种新型传染病。在这场“瘟疫”中,大量人口死亡,社会秩序崩溃,但同时,一部分幸存者体内也产生了奇特的抗性与变异——他们称之为“异能”。变异生物依旧存在,但威胁程度“大幅降低”,更像是自然环境剧变后诞生的新物种。
世界,从一个充满明确外星入侵和丧尸恐怖的炼狱,被修改成了一个同样残酷、但逻辑更“平滑”、更符合低维文明认知极限的“末世”,人们的敌人只有异兽。
最后,是关于“刘乐”的删除。
所有认识刘乐的人——李莎莎、爷爷奶奶、江时佑、张天算、莎莎父母、温欣怡、小江陶,乃至华亭庇护所里那些曾与他有过交集的人——他们的记忆被轻柔而彻底地“擦拭”。刘乐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仿佛从未存在过的“陌生人”。
物质世界的痕迹也随之被修改或覆盖。
李莎莎床头多了一个包装精美却从未送出的空白礼盒。
江时佑报废的存折上,多了一笔来源不明的巨款,备注空白。
爷爷奶奶冰箱里整齐码着三鲜馅饺子,却不记得为谁而包。
所有照片、视频、文字记录中关于刘乐的部分,都变成了空白或无关内容。
刘乐,从这个他拼死锚定“真实”的世界里,被彻底“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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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刘乐。
他的意识卡在绝对的“无”中——比黑暗更黑,比虚空更虚。只有一缕残存的自我认知。
“果然……时序崩坏的影响还在。灵魂没有湮灭,也没有回归……而是卡在了时间夹缝里。”
他明白了。或许这就是“死人之国”的某种原理,执念强烈的灵魂卡在时间裂缝中,与现实节点产生畸形连接。
不能久留。即使在这里,他也能感觉到自己与那个被锚定的世界之间脆弱的联系。停留过久,可能重新撬动那“真实节点”。
他必须离开。回到那个世界,做最后一件事,然后尝试一次几乎不可能的“跳跃”。
“时溯.未伤裁定.生死逆转。”
没有身体,没有能量,只有纯粹的意识驱动着“时间”权柄概念。沿着脆弱的“联系”之线,进行最后一次微弱的“回溯观测”。
刹那,他的“视角”再次“看”到了那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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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个被重构后的世界——三个月后。
他的亲人们组成了“磐石”小队。八人全员二阶进化者,在这个绝大多数人还在零阶挣扎的时代,他们是华亭庇护所公认的最强战力,是这片区域真正的定海神针。
江时佑是冷静睿智的领袖,二阶巅峰的气息沉稳如渊。李莎莎是锋锐无匹的利刃,战斗直觉惊人。张天算是狡黠的眼睛和团队的润滑剂,家传玄学在末世展现出意想不到的价值。
而爷爷奶奶、莎莎父母这四位老人,绝非拖累——他们同样是强大的二阶进化者。
爷爷觉醒的是“大地坚韧”类异能,防御惊人,一拳能震裂混凝土地面,是队伍最可靠的盾牌。奶奶则是“生命滋养”类能力,虽然不是直接战斗型,但能加速伤口愈合,净化污染,在持久战中不可或缺。莎莎父亲拥有“精准操控”异能,是队伍最好的射手和机械师;莎莎母亲的“声波感知”则让队伍几乎不会被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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