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仲神师出手相助。”绿衫女子接过青铜古灯,心中惊喜交加,“不知仲兄何以亲临?”
纵使她素来冷傲,面对本族三大神师之一,亦不敢有半分怠慢。
儒生神色如常:“恰逢其会罢了。”
我们遁行三日三夜,终落在一处密林深处。
我心有余悸道:“此番当真险死还生。”
银月笑道:“能从那老怪物手中逃脱,已是万幸。”
“元婴后期神识可锁定数百里内任何气息。”韩立面色凝重,“我虽自认神识强于中期,但与真正的后期修士相比仍有差距。大衍决未得全本,终是缺憾。”
他目光一厉:“待此间事了,我定亲赴极西之地补全功法。往日总仗着神识强横无往不利,如今方知受制于人的憋屈——多少手段都因这短板难以施展!”
我喃喃道:“不想连韩兄也会受制于人……”
韩立自嘲道:“修仙之路,终究天外有天。”
李缨宁忽道:“远处似有遁光!”
银月惊道:“莫非是追兵?”
我忙道:“速速隐蔽!”
韩立当即祭出飞舟:“走!”
百里之外,我们在河边暂歇。
银月伸了个懒腰:“总算能喘口气了。”
我打趣道:“你这懒狐,方才逃命时倒不见喊累。”
银月嘻嘻一笑:“逃命是逃命,歇息是歇息嘛。”
我取出六魂幡,感应到附近有六级妖兽气息,当即动身猎杀。
小蝉提醒道:“主人小心,此兽凶戾。”
我淡然一笑:“正缺一道主魂。”
我御使六魂幡不过十息,便已猎魂归来。
银月见我如此迅捷,不禁愕然。
我得意一笑:“如何?”
银月撇嘴轻哼:“算你有些长进。”
当日黄龙山一役后,法士大军在三大神师率领下势如破竹,仅半月便兵临阗天城下。
九国盟猝不及防,只得仓促迎战。幸而盟中大长老、天南三大修士之一的魏无涯及时赶至,凭借阗天城禁制大阵,硬是在法士狂攻下坚守月余。
身为穿书者,我对后续战事兴致寥寥。
这段时日里,我又收得一只风系灵宠,取名“狗子”。此兽风遁之术精妙绝伦,竟比我的雷遁术快上百倍!
左冰蝉右风狗,两只灵宠朝夕相伴,很快便形影不离。
我们随手擒下一名低阶法士,略知近况后便潜行至边界左近。
原欲径直越境,却恰遇奉托一行巡逻法士。韩立心念微动,决意再擒一人详询边境布防,以免误入神师驻地自投罗网。
银月以幻术相佐,韩立施“梦引术”轻易得手,终获确切情报——此段边境仅有慕兰大上师坐镇,远离神师据点。
韩立这才心下稍安。
北凉国边境,“天一”石城一角。
吕洛正与几名天道盟修士叙话,却始终神思不属——原本他参与阻击法士先锋后便可返宗,奈何宗内仅他与程天坤两名元婴,只得留下照应弟子。
更有一层隐忧:那位声名鹊起的韩师弟至今下落不明。虽闻其竟能斩杀元婴、从慕兰神师手中脱身,吕长老仍觉难以置信,心中焦灼难安。
“吕兄,贵宗尚未得韩长老音讯么?”对座的鹤发老者徐长景温声相询。此人乃水影宗长老,昨日方至天一城,与吕洛素有旧谊。
吕洛含笑应道:“徐兄挂心了,韩师弟吉人天相,想必不日便有消息。”
徐长景捻须笑道:“韩道友如今威震天南,实乃贵宗之幸。”
吕洛也不讳言:“韩师弟确是天纵之才。”
徐长景暗吃一惊,语带艳羡:“落云宗得此栋梁,何愁不兴!”
余者亦纷纷称贺。吕洛心中受用,面上仍自谦逊推辞。
“不过韩长老虽从神师手中脱身,恐怕伤势不轻。”一位吊眉中年人语带淡漠,“否则何以至今未归?吕兄还须加派人手寻访才是。若人手不足,本门可遣弟子相助。”
吕洛神色如常:“有劳道友挂怀。”
这吊眉人乃鸾鸣门长老。天道盟中唯一能与三大修士比肩的龙晗凤冰双修夫妇,正是鸾鸣门支柱,故其宗方能领袖群伦。如今听闻落云宗或出后期修士,自然心生忌惮,言语间不免微泛凉意。
恰在此时,吕洛收到我们的传音符,当即动身相寻。
这天一城虽为新建石城,布局却井然有序:四大势力依辖区分踞四方,中间划为公共区域,专供知名散修居住。
落云宗驻地大厅内,吕洛疾步而入。
“韩师弟!这大半年音讯全无,可教我与师兄忧心如焚!”
韩立神色淡然:“有劳师兄挂念。”
我躬身行礼:“见过吕长老。”
吕洛含笑点头,转向待立一旁的宋姓女子:“宋师侄,且去备茶。”
宋玉应声退出。
吕洛抱怨道:“师弟此番实在太过凶险!”
韩立无奈道:“情势所迫,不得不为。”
“师弟今后作何打算?”吕洛面现踌躇,“按约你已无需再战,但前日各方议策时,皆言你既瞬杀黑袍法士,功法必有克制之效……盟中亦觉若不出战,恐遭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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