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尚未完全散去,昔日繁华鼎盛的帝都,如今满目疮痍,断壁残垣间弥漫着血腥与焦糊的气味,却也透着一股破而后立的新生。哭嚎声渐息,取而代之的,是王师士卒维持秩序的呼喝,以及柳三变组织的文吏、医师安抚民众、救治伤员的忙碌景象。
承天殿已在那场最终对决的余波中化为废墟。北鹏并未急于重建宫室,而是将临时的政令中心设在了相对完好的天坛。此地开阔,可纳万人,象征意义非凡。
三日后,旭日东升,霞光万道,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天坛之上,旌旗招展,甲胄森然。以姜震山、柳三变为首的文武重臣,以石勇、姜破虏为代表的功勋将领,以孙思文、赵常、严震为核心的原幽云班底,以及部分在最后关头选择归顺的帝都旧臣,皆肃穆而立。更外围,是无数翘首以盼的帝都百姓,以及历经血火、军容整肃的王师将士。
北鹏立于天坛中央,依旧是一身玄衣,未着龙袍,未戴帝冠。但他站在那里,周身自然流转的皇道气运与三鼎之力,便让他如同天地中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没有冗长的祭文,没有繁复的仪式。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或激动、或敬畏、或期盼的面孔,声音平和却带着贯穿人心的力量,清晰地传遍四方:
“北骁无道,祸乱朝纲,勾结外魔,荼毒苍生。以致九州板荡,生灵涂炭。”
“今日,逆首伏诛,邪阵崩解,旧朝已矣。”
他的声音略微提高,带着一种开创纪元的决断:
“然,国不可一日无主,民不可一日无依。这破碎的河山需重整,这惶恐的人心需安定。”
“吾,北鹏,承天景命,顺时应人。今日于此,告祭天地,宣告寰宇——”
他微微停顿,整个天地仿佛都安静下来,唯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即皇帝位,定鼎九州!立国号——‘鼎’!建元——‘定鼎’!”
“鼎”字国号,既昭示着他以九鼎为基业的根本,亦蕴含着“定鼎天下”、“革故鼎新”之意!而“定鼎”年号,更是直抒胸臆,宣告一个的全新时代的到来!
没有山呼海啸的万岁,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随即,以姜震山、柳三变为首,所有人,无论是文武官员还是普通士卒百姓,皆心悦诚服地躬身,行叩拜大礼,齐声高呼:
“臣等(草民)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浪如同海啸,席卷整个天坛,冲出帝都,向着更广阔的天地传扬而去!
在这一刻,北鹏清晰地感觉到,周身气运前所未有的凝聚与沸腾!不仅仅是来自北境的淡金、赤红、白色气运,更有来自帝都、来自刚刚臣服的广阔疆域的各色气运,如同百川归海,源源不断地向他汇聚而来!他头顶虚空,隐隐有一尊凝聚了亿万人族信念与气运的玄黄帝冕正在成型!
与此同时,他丹田内的冀州鼎发出了愉悦的嗡鸣,变得更加凝实;兵主之刃的煞气中多了一份堂皇正大的守护之意;远方的青州鼎亦传来欢欣的波动,生命之泉的滋养范围似乎在这一刻悄然扩张。
九鼎,为人族气运重器,与人皇相辅相成!人皇立,则鼎器昌!
北鹏缓缓抬手,虚扶:“众卿平身。”
待众人起身,他继续宣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份沉重的责任:
“朕,既为人皇,当以守护九州、福泽苍生为己任!”
“即日起,废除北骁一切苛政暴令!丈量田亩,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整顿吏治,唯才是举,无论出身,凡有才德者,皆可为国效力!”
“抚恤战死将士家属,妥善安置降卒,伤残者由国家奉养!”
“重建帝都,恢复民生,凡我鼎朝子民,皆朕赤子,必不使一人流离失所!”
一条条仁政颁布,如同春风化雨,滋润着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也彻底安定了浮动的人心。百姓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将士们胸膛挺得更高,就连那些归顺的旧臣,也暗自松了口气,看到了在新朝立足的可能。
最后,北鹏目光扫过麾下群臣,开始封赏功臣,定鼎朝纲:
“授姜震山,镇国公,掌天下兵马大元帅,统辖诸军!”
“授柳三变,文渊阁大学士,领内阁首辅,总揽朝政!”
“授石勇,武安侯,任禁军大都督,卫戍京畿!”
“授姜破虏,靖边侯,任征西大将军,镇守西陲!”
“授孙思文,礼部尚书,掌教化礼制!”
“授赵常,内务府总管,领皇城司,监察内外!”
“授严震,将作大匠,掌天工院,督造军国利器!”
“授苏娴,皇商总理事,领客卿衔,协理商贸……”
封赏有序,各司其职,一个的全新王朝的权力骨架,在这天坛之上,初步搭建起来。
仪式尾声,北鹏望向南方,望向那广袤未知的九州大地,声音悠远而坚定:
“北骁虽诛,然域外邪魔亡我之心不死!九州之外,更有强敌环伺!”
“朕立此鼎朝,非为一己之私,乃为聚我人族之力,共抗外侮,守护这人间净土!”
“九鼎尚未归一,前路依旧漫漫!望诸君与朕,同心同德,励精图治,使我鼎朝,威加海内,德泽苍生,鼎定人间,万世不朽!”
“臣等誓死追随陛下!鼎定人间,万世不朽!”万民再次叩拜,誓言如山。
朝阳彻底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洒满天地,也洒在北鹏那坚毅而充满希望的脸庞上。
旧的纪元随着北骁的灭亡而终结,新的纪元,随着“鼎”朝的建立与这位执掌三鼎的人皇登基,正式开启!
九鼎新序,人间共主。未来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是万界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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