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使者的马蹄声彻底消失在青阳城的街道尽头,陆家前厅的空气还没来得及松快,大长老陆渊的 “家族议事” 通知就传遍了整个陆家。
半个时辰后,陆家老少几十口人齐聚前厅,连平时不怎么出门的老夫人都被扶了过来。前厅里摆满了临时搬来的木凳,族人们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好奇 —— 谁都知道,大长老这是要 “算账”,算陆凡 “得罪皇室” 的账。
陆渊特意让人搬了把太师椅放在主位旁,椅子上铺着厚厚的狐裘垫子,比陆父陆振海的座位还高出小半头。他穿着一身深紫色锦袍,领口绣着金线家徽,手里拄着桃木杖,三角眼扫过众人时,最后定格在陆凡身上,活像只盯上肥鸡的老鹰,眼神里的敌意毫不掩饰。
陆凡站在陆父身边,穿着月白锦袍,身姿挺拔,清俊的眉眼间没了半分怯懦。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前厅里的情绪气泡像菜市场的摊位一样密集 —— 陆渊的 “煽动值:+8”,跟他走得近的旁支子弟的 “讨好值:+5”“恐慌值:+3”,中立族人的 “犹豫值:+4”,还有几个年轻族人的 “吃瓜值:+2”。这些气泡五颜六色的,在晨光里轻轻晃动,像悬浮的肥皂泡。
一股微弱的暖流从四面八方涌来,陆凡悄悄攥了攥拳 —— 这些零散的情绪值虽然单个强度不高,但胜在数量多,积少成多,也足够让他的 “心能” 再扎实几分。
“诸位族人,安静!” 陆渊用桃木杖在青石板上 “笃笃” 敲了两下,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威严,“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有要事商议。昨天皇室使者上门,大家也都看见了 —— 陆凡这逆子,竟敢对使者不敬,还写休书羞辱长公主殿下!”
他顿了顿,故意提高声音,让坐在后排的族人也能听见:“大家想想,皇室是什么身份?长公主是什么身份?陆凡一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废物,竟敢如此放肆!这要是传到王都,皇室怪罪下来,咱们陆家在青阳城立足百年的基业,怕是要毁在他手里!到时候别说灵田、丹药,咱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话一出口,底下立刻有几个跟陆渊走得近的旁支族人附和起来。
“大长老说得是!陆凡太冲动了!就算皇室悔婚,咱们忍忍也就过去了,何必把事情闹大?” 说话的是旁支长老陆通,他平时跟陆渊走得近,还想让自己的儿子跟着陆轩修炼。
“是啊是啊!暖玉给了就给了,不过是块破玉,总比满门抄斩强!” 另一个旁支子弟陆明也跟着附和,他去年想抢陆家的灵田,被陆父拒绝了,心里一直有气。
这些人的头顶飘着 “讨好值:+5”“恐慌值:+4”,显然是想借着附和陆渊,讨好这位大长老,顺便打压陆凡。
陆凡站在原地没急着说话,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 中立族人大多低着头,没说话,显然是在权衡利弊;年轻族人则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对陆渊的 “危言耸听” 没那么在意;陆父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是想反驳,却又碍于 “长幼尊卑”,不好先开口。
“大长老这话,我可就不认同了。” 陆凡往前一步,月白锦袍在晨光里晃了晃,清俊的眉眼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您说我毁陆家基业,可昨天使者要暖玉时,是谁先开口说‘给了就给了’?那暖玉是我爷爷当年救先帝换来的信物,里面还藏着先帝答应给咱们陆家的‘筑基丹方’,您说给就给,就不怕将来青阳城的人说咱们陆家‘忘恩负义’?就不怕爷爷在天有灵,心寒吗?”
他这话精准戳中了陆渊的痛处。陆渊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 “名声”,虽然心里偏向自己的孙子陆轩,却也不敢公然背负 “忘恩负义” 的骂名。
陆渊的脸色一沉,桃木杖又敲了敲地:“我那是为了保住陆家!使者要暖玉,咱们给了,皇室就不会怪罪;你倒好,写休书得罪皇室,这要是引来杀身之祸,谁能担待得起?你担待得起吗?”
“担待?” 陆凡挑了挑眉,故意提高声音,让坐在后排的族人都能听见,“长老觉得,皇室拿了暖玉,就会放过陆家?去年皇室派人来‘巡查’灵田,把咱们家最好的三块灵田划给了萧家,萧家是什么人?是陛下的外戚!今年年初,皇室又要咱们捐出一半的丹药,说是‘支援边境’,结果呢?丹药全进了皇室宗亲的腰包!您觉得,这是‘放过’吗?这是得寸进尺!”
这些事都是原主记忆里的碎片,昨晚陆凡又让婉儿详细打听了一遍,此刻说出来,像一颗颗石子砸在众人心里。中立族人的脸色变了,开始交头接耳 —— 他们虽然是旁支,却也受够了皇室的打压,只是敢怒不敢言。
“你…… 你胡说八道!” 陆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凡的手都在颤,“灵田划给萧家,是因为萧家有凝气后期的修士,能更好地打理灵田;丹药捐给皇室,是为了保卫国家,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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