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扈得知自家傻儿子似乎对某个卖糖小娘子有了点朦胧心思,老怀大慰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头疼。
欣慰的是,这混小子总算开了点窍,知道惦记姑娘了,不再是那个只晓得舞枪弄棒、惹是生非的莽汉;头疼的是,这眼光也太……朴实无华了点,一个卖饴糖的小户女子,如何配得上他涿郡豪强张家的门楣?
为了彻底断绝张飞这“不切实际”的幻想,一顿结结实实的“爱的教育”是免不了的。
张飞被揍得龇牙咧嘴,却也不敢真的跟自己老爹动手,只能把一肚子委屈和火气憋着。
而刘芒,则趁着张扈教训儿子的空档,再次坚定了自己“打死不练武”的决心。那打熬力气的石锁,那炒得滚烫的砂石,那浸了盐水的布条……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浑身骨头缝都在疼。
张扈毕竟是一家之主,事务繁忙,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刘芒这个“编外学员”。于是,刘芒便开始挖空心思地琢磨如何偷懒,甚至……把张飞也拖下水。
这日,张飞刚挨完揍,正憋着一股邪火在演武场里砰砰地砸木桩。刘芒溜溜达达地凑过去,用肩膀撞了撞他结实的胳膊,嬉皮笑脸地问:
“喂,小阿飞,我问你,你家那么多屠宰的铺子、场子,都在哪儿啊?带我去见识见识呗?”
张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瓮声瓮气道:“去去去!屠宰场腥臊恶臭,有啥好看的?俺还要练功呢!” 说着,手中长枪舞得更急,带起呼呼风声。
刘芒也不气馁,继续撩拨:“哟,练功?我看你是怕了吧?喂,小阿飞,你杀过猪吗?不是吧不是吧?你堂堂张家少爷,未来要继承这偌大家业的,竟然连猪都没杀过?说出去谁信啊!”
张飞最受不得激将法,尤其还是被刘芒这个小豆丁质疑,顿时豹眼圆睁,吼道:“放屁!俺十岁就跟着老师傅见血了!杀过的猪比你吃过的饭都多!怎会没杀过?”
刘芒立刻摆出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双手抱胸,歪着头,用极其欠揍的语气说道:“啧啧啧,吹,接着吹!我看你就是不敢!肯定是小时候被猪追过,留下心理阴影了!对不对?哎呀,理解理解,毕竟猪发起疯来也挺吓人的嘛!”
“你……你胡说八道!”张飞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把长枪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俺张飞顶天立地,会怕一头猪?!俺今天就杀给你看!让你小子开开眼!”
刘芒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怀疑加挑衅的样子:“真的假的?光说不练假把式!走走走,现在就去!你要真敢亲手宰一头,我就服你!不然,你就是吹牛大王!”
“去就去!谁怕谁!”张飞被彻底点燃,也顾不上练功了,一把拽住刘芒的胳膊,气冲冲地就往外走,“俺今天就让你这小屁孩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汉子!”
两人一路吵吵嚷嚷,来到了涿县城西一处隶属于张家的屠宰场地。这里气味确实不太好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牲畜的骚味。
场地里,几个膀大腰圆的屠夫正在忙碌,有的在给刚宰杀的猪褪毛,有的在分割猪肉。
张飞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一出现,那些屠夫伙计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打招呼:“少爷您来了!”
张飞昂着头,一副“这是我地盘”的架势,指着不远处一头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正在拼命嚎叫的大肥猪,对刘芒道:“瞧见没?就那头!俺今天就拿它开刀!”
说罢,他也不含糊,从一个伙计手里接过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走到那肥猪跟前。别看张飞平时莽撞,但动起手来却颇有章法。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捆绑的绳索是否牢固,然后深吸一口气,看准猪脖子下方的要害,手腕一沉,稳准狠地一刀捅了进去!
“噗嗤”一声,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那肥猪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四肢剧烈抽搐了几下,很快便没了声息。
张飞拔出尖刀,在猪毛上擦了擦血,得意洋洋地看向刘芒,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样?服不服?”
刘芒本来只是来看个乐子,顺便逃避练武,但见张飞这副“快夸我牛逼”的吊毛样子,心里莫名有点不爽。
正巧,他听到旁边几个屠夫在低声议论,说今天新送来的一头种猪性子极烈,好几个伙计都按不住。
刘芒眼珠子一转,一个的歪主意涌上心头。他凑到张飞身边,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小阿飞啊,杀猪嘛,是个人拿把刀都能干。你这法子,太普通,太费力,而且猪死前受尽痛苦,肉质都会变酸,不够鲜美!”
张飞一愣,挠了挠头:“啊?还有这说法?那……那该怎么杀?”
刘芒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博学多才的架势,开始信口胡诌:“吾有一法,乃上古秘术,名曰‘物理催眠安乐死’!此法不仅让猪毫无痛苦,更能锁住其周身气血,使肉质格外鲜嫩爽滑!”
“物理催眠?”张飞听得云里雾里,但“安乐死”和“肉质鲜嫩”这几个字却深深吸引了他。他好奇地问:“啥是物理催眠?咋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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