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县城内,一处不甚起眼的酒肆雅间内,几人围坐。若刘备、简雍等人在此,定能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当年被他们踢出局的戴黑子!
这戴黑子,早年曾在刘备手下讨生活,负责在良乡一带贩运肉食。此人有些小聪明,办事也算得力,但野心勃勃,贪得无厌。
他见贩肉利润丰厚,便觉得刘备在其中抽成过高,心有不甘,竟妄想绕过刘备,直接与张家家主张扈搭上线。
岂料张扈为人精明,深知刘备才干,而且他投资的是刘备的未来,根本不屑理会戴黑子这等背信弃义之徒,直接将其拒之门外。
刘备得知此事后,毫不留情地将戴黑子清除出了自己的圈子。
失了营生,又无其他本事,加之平日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戴黑子一度穷困潦倒,连饭都吃不饱。
就在他走投无路之际,恰逢太平道在幽州一带迅速发展。戴黑子见其组织严密,信徒众多,便觉得有机可乘,凭借着自己手下还有几个泼皮无赖,以及那点察言观色、欺上瞒下的本事,很快就在太平道中混出了点名堂,成了涿县周边区域的一个小头目,负责在此地布道、发展信众。
近来,他在涿县周边的“业绩”相当不错,信徒发展迅速,上缴的“奉献”也颇为可观,颇得上面赏识。可唯独这涿县城内,却屡屡出事,让他头疼不已。
上次是符水“喝死”人,闹得满城风雨,好不容易压下去,这次倒好,直接来了个当街拉稀、淫乱!这简直是把他戴黑子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正当他阴沉着脸,琢磨着如何向上面交代时,一名心腹手下急匆匆地推门而入。那手下见他面色不虞,连忙改口,恭敬地唤道:“戴老大……呃,戴道君!”
戴黑子冷哼一声,这才稍稍满意,示意他继续说。
那手下连忙将今日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汇报:“道君,属下今日仔细查探了,咱们的人,绝对是被人下了套了!”
他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景:
先是有人喊“天上有只猪在飞”引开注意力,趁机下药;然后有人起哄逼道士们先喝符水;最后又被一群半大孩子故意拦住去路……
“可看清是谁干的?” 戴黑子眼中寒光一闪,咬牙切齿地问道。
“看清了!其实这帮人咱们早有注意,只是一直没当回事。是张扈的儿子张飞,拉起的一帮小屁孩,叫什么‘童子军’,在涿县胡闹惯了!”
“张扈?!张飞?!” 戴黑子一听这两个名字,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盘乱响!
“欺人太甚!当初拒绝我也就罢了,如今还要来坏我好事?!当我戴黑子是泥捏的,好欺负不成?!”
他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张扈的拒绝,刘备的驱逐,让他受尽屈辱和贫困。如今他好不容易在太平道中站稳脚跟,眼看就要翻身,张家父子竟然又来搅局!
这笔账,他记下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张家父子,付出惨痛的代价!
与此同时,刘备家中。
刘备端坐在堂屋正中,双目紧闭,脸上阴云密布,胸膛微微起伏,显然在极力压制着滔天的怒火。那根从张扈家“借”来的、油光锃亮的粗木棍,就赫然立在他手边。
张扈经过上次“张飞喷血”事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次又是刘芒和张飞干的好事。
这次是真憋不住了,赶紧找来刘备,大倒苦水:“玄德啊,你家那个死孩子真得好好管管了,上次太平道布道时有三人吐血你知道吧?其中就有我儿子一个,我都不好跟你讲,这次………我……唉,,我家那憨憨都说了,都是刘芒的主意,你说这……百年难遇,不,千年万年都没见过,道士当街……我特么,我是……唉,我都无法形容。”
刘备很想回答,我理解,我深刻理解,没有人比我更理解,这种事……但是这特么搞出这种事情的是他亲弟,是他刘备的亲弟弟。
刘备不等张扈说完,抄起那根张扈一直拿来教育张飞的棍子,夺门而出
刘芒此时搂着吴氏的胳膊走进院子,嘴里还在疯狂拍着母亲的马屁:“娘,您今天这身衣裳真好看!衬得您气色特别好!娘,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娘哩!娘,您就是我亲娘!”
可一进堂屋,看到大哥刘备那副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架势,刘芒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完蛋!东窗事发了!只是……到底是哪一件啊?他最近“业绩”有点多,一时半会儿还真对不上号。
他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嗖地一下缩到吴氏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带着哭腔喊道:“娘!你看!你看大哥!他又要吓我!他样子好凶啊!”
吴氏自然也看清了形势,心里叫苦不迭。她这两个儿子,大儿子刘备是真心疼爱、严格要求小儿子;小儿子刘芒心底里也是敬重、甚至有点惧怕大哥的。
可偏偏这小儿子惹是生非的本事一流,三天两头就能把好脾气的大哥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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