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扭曲的愤怒：“他只知道让我做事！传递消息，运送那些该死的香料，监视端贵妃……他甚至……他甚至暗示过我，如果有必要，可以在长春宫……可那是信任我的贵妃娘娘啊！”
陆清然与阴影中的萧烬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柳弘的阴谋，早已触及了构陷皇子这一步！
“迷途知返，为时未晚。”陆清然放柔了声音，带着蛊惑般的劝慰，“现在回头，你还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指证柳弘，将功折罪。这不是背叛，而是自救，是为那些被他害死的人讨还公道，也是……对你那可怜母亲的一个交代。难道你希望她九泉之下，看到自己的女儿，最终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吗？”
提到母亲，瑾云的泪水流得更凶，挣扎也愈发剧烈。一边是多年被灌输的、对柳弘近乎本能的畏惧和那虚假的“父女”羁绊；另一边是血淋淋的真相、求生的本能、以及被无情背叛后燃起的熊熊恨火。
她看着陆清然清澈而坚定的目光，又望向远处黑暗中那道如山岳般的身影，再回想那支擦颈而过的毒箭，和柳弘那双永远冰冷的眼睛……
“我……我……”她张着嘴，剧烈的喘息着，内心在天人交战，痛苦得几乎要撕裂开来。
说，还是不说？
这抉择，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扯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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