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镜司天牢的石阶上还沾着晨露,苏镜提着那盏装着红色药水的紫檀木盒,快步走向 “死囚牢”。张达昨夜被转移到了临时牢房,虽仍戴着手镣脚铐,却换上了干净的粗布衣裳,见苏镜进来,他立刻从草堆上站起身,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忐忑:“苏姑娘,您…… 您是来带我去见陛下的吗?”
“先不急。” 苏镜将紫檀木盒放在桌上,打开盒盖,红色药水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光泽,“在见陛下之前,我需要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 李广的贴身文书李默,他也参与了当年伪造公文的事,却一直抵死不认。你去跟他对质,把当年的细节都说出来,我们才能让陛下彻底相信,父亲是被构陷的。”
张达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李默…… 他还活着?当年李广说,所有参与伪造公文的人,除了我,都被他灭口了……”
“他是李广的远房侄子,李广留着他,是为了日后翻案时有人作证。” 苏镜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放心,有我在,他伤不了你。只要你说出实情,不仅能为父亲赎罪,还能保护你的家人 —— 我已经让人把你妻儿接到了昭镜司的后院,派人严加保护,不会让他们再受伤害。”
提到家人,张达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他重重地点头:“好!我跟你去!当年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就算李默想狡辩,我也能说出所有细节,让他无从抵赖!”
苏镜满意地点点头,让人解开张达的镣铐(只留了轻便的手链),带着他和林墨,往天牢的另一处牢房走去。李默被关在中等牢房里,穿着囚服,头发凌乱,看到苏镜带着张达进来,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满是惊恐:“张达?你…… 你不是早就被处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被李广藏起来了,对外宣称处死,其实是怕我泄露秘密。” 张达走到牢门前,眼神里满是恨意,“李默,你别再装了!当年我们一起伪造沈毅大人的‘通敌’公文,你负责抄写公文内容,我负责盖印和伪造签名,这些你都忘了吗?”
李默的脸色瞬间惨白,却还是强装镇定:“你……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什么伪造公文的事!苏大人,你别听他的,他是被李广收买了,故意来陷害我的!”
“陷害你?” 苏镜冷笑一声,从紫檀木盒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公文,正是当年父亲 “通敌” 的伪证,“这张公文,是从李广的密室里找到的,上面的字迹,与你当年给兵部呈递的奏折字迹一模一样,你敢说不是你写的?另外,张达说,当年伪造公文时,你不小心把墨水洒在了公文的左下角,留下了一块墨渍,我们现在就用这瓶药水,看看能不能显现出来!”
她说着,拿起一支毛笔,蘸了点红色药水,轻轻涂在公文的左下角。随着药水的涂抹,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墨渍渐渐显现出来,与张达说的一模一样!
李默的身体开始发抖,眼神里满是绝望,却还是不肯认罪:“这…… 这只是巧合!就算墨渍是真的,也不能证明公文是我写的!苏大人,你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定我的罪!”
“巧合?” 张达激动地拍着牢门,“当年你抄写公文时,把‘西域’写成了‘西域’,还被李广骂了一顿,让你重新抄写了三遍!公文的最后一段,你还多写了一个‘之’字,李广说没关系,反正没人会仔细看,这些细节,你敢说不是真的?”
李默的脸色彻底没了血色,他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苏镜看着他,语气冷得像冰:“李默,你现在认罪,还能从轻发落;要是再顽抗,不仅你会被处死,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 你妻子刚生下孩子,你想让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吗?”
提到妻儿,李默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捂着脸,眼泪掉了下来:“我…… 我认罪!是李广逼我的!他用我的妻儿威胁我,让我伪造公文,我也是没办法啊!”
苏镜松了口气,示意卫兵将李默带出来,押到桌子前:“把当年的经过,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包括你知道的所有细节,不准有任何隐瞒!”
李默擦干眼泪,开始讲述当年的经过 —— 三年前,李广找到他,说沈毅挡了他的路,要除掉沈毅,让他伪造沈毅 “通敌” 的公文。他一开始不肯,李广就派人把他的妻儿抓起来,威胁他说要是不配合,就杀了他的妻儿。他没办法,只能答应。
“当年伪造公文时,李广给了我一份沈毅大人的真公文,让我照着上面的字迹抄写‘通敌’内容。” 李默补充道,“他还让张达在公文上盖沈毅大人的私印(那枚私印是李广偷偷从沈府偷来的),伪造沈毅大人的签名。公文伪造好后,李广又让我们买通了三名官员,让他们在朝堂上作伪证,说看到沈毅大人与西域使团的人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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