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如同清泉般滋润了乱菊干涸的心田,驱散了些许死亡的寒意。她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响,如同砂纸摩擦般刺耳,艰难地开口:“你……你也有吗?”她不敢相信,在这片绝望之地,竟然还有人与她一样,背负着灵力带来的饥饿与孤独,竟然还有人愿意向她伸出援手。
少年点了点头,将柿饼又往前递了递,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他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如同冰雪初融,如同乌云散去后露出的第一缕阳光,温暖得足以驱散所有阴霾:“是的,我也有。我叫市丸银。请多指教。”
“银……”乱菊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颤抖地接过柿饼,那带着淡淡甜味的触感在舌尖化开,瞬间唤醒了她残存的生机,仿佛干涸的土地得到了雨水的滋润。她狼吞虎咽地吃着,甜美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泪水却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混合着柿饼的甜味,咸甜交织,那是她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温暖与滋味,“名字可真特别。”
从那天起,流魂街的废墟中多了两个相依为命的身影。小小的少年和小小的少女,靠着捡拾别人丢弃的食物勉强糊口,靠着彼此的灵力相互取暖。他们会在星光下分享找到的一点点美食,哪怕只是半块发霉的面包,也会小心翼翼地分成两半,你一口我一口地慢慢吃;会在寒风中紧紧依偎着睡觉,用彼此的体温抵御刺骨的寒冷,银总是会把更温暖的一侧让给乱菊;会一起追逐流魂街偶尔飞过的飞鸟,看着鸟儿自由翱翔的身影,畅想着未来的生活。他们约定,将相遇的那一天定为乱菊的生日,因为那一天,她不仅找到了食物,更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与依靠。银总是会想办法给她带来惊喜,有时是一颗甜甜的野果,有时是一块光滑的石头,有时只是在她难过时,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用衣袖为她擦去眼泪,有时只是一个温柔的笑容,就足以让乱菊忘记所有的苦难与艰辛。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得如同泡沫,一触即破。多年后的一天,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撕碎的棉絮,从天空缓缓飘落,整个流魂街都被白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乱菊正在屋中生火取暖,简陋的木屋四处漏风,她蜷缩在火堆旁,看着跳跃的火焰,等待着银从外面觅食归来。就在这时,她看到银披着一身陌生的黑色制服从外面走来——那是死神的死霸装,玄色的布料上绣着白色的条纹,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醒目,在流魂街是传说般的存在。银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坚定与决绝,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
“银!你要去哪儿?”乱菊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那种不安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呼吸困难。她追出门外,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融化成刺骨的寒意,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冻得她一哆嗦。她快步跑到银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袖,却被他轻轻避开,“那不是死神的衣服吗?你从哪儿拿来的……银!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雪花落在他银灰色的头发上,如同点缀着细碎的冰晶,让他看起来愈发清冷。他看着追出来的乱菊,眼神复杂得如同打翻的调色盘,有不舍,有愧疚,有坚定,却唯独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他沉默了片刻,才语气坚定地说:“我决定了。我……要成为死神。成为死神,然后改变。让乱菊……不再哭泣。”
那一天,乱菊站在大雪中,看着银的身影逐渐远去,一步步消失在风雪弥漫的尽头。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肩膀上,很快便堆积了薄薄的一层,冰冷的寒意顺着皮肤侵入骨髓,却远不及心中的寒冷。她不知道银为何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知道成为死神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她的依靠,她唯一的亲人,要离她而去了。泪水混合着雪花滑落,在脸上冻结成冰,刺痛着她的皮肤,也刺痛着她的心。她站在原地,直到风雪模糊了银的身影,直到双腿冻得失去知觉,才缓缓地、一步一挪地回到空荡荡的木屋中。
自那以后,银进入了真央灵术院。他天赋异禀,在灵术院的修行中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无论是斩魄刀的运用,还是鬼道、白打、瞬步,都远超同期的学员。仅仅用了一年时间,他便以全优的成绩毕业,直接加入了护廷十三队,被当时身为五番队队长的蓝染惣右介看中,留在身边成为五番队的队员。而乱菊,为了追随银的脚步,也毅然踏上了成为死神的道路。她知道自己的天赋不如银,便付出了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日夜不停地修炼,克服了重重困难,身上的伤口从未断过,却从未有过一丝放弃的念头。最终,她也成功加入了护廷十三队,成为了十番队的副队长。她以为,这样就能再次靠近银,就能回到过去相依为命的日子,就能知道他当年离开的真正原因。可她不知道,从银穿上死神制服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已经隔了一道无形的鸿沟,而这道鸿沟,在蓝染的操纵与野心的驱使下,最终将他们推向了无法挽回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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