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精致的窗棂,在屋内洒下斑驳的光点,生物钟让清仪准时醒来,身体残留的些微酸胀感提醒着她昨夜的修炼。她刚动了动,想要按照原主记忆里的规矩,起身伺候身旁的夫君更衣洗漱,一只温热的大手就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时辰还早,再歇会儿。”胤禛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却异常温和,“这些事,让下人来就好。”
清仪动作一顿,侧头看他。胤禛已经半坐起身,正低头看着她,眼神里的温柔和关切几乎要溢出来。“嗯?不让伺候?这又是什么新症状?”她心下疑惑,面上却从善如流地躺了回去,细声细气道:“谢爷体恤。”
胤禛看着她乖巧躺回去的模样,心头微软,自己起身披了外袍,朝外间扬声道:“苏培盛。”
一直候在外间的苏培盛立刻躬着身子,带着两个端着热水、毛巾等物的小太监悄无声息地进来。他低眉顺眼,手脚麻利地伺候胤禛洗漱穿衣,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飞快地瞟了一眼床幔方向。
我的爷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四爷居然不让福晋起身伺候?还让福晋多睡会儿?这位爷平日里最重规矩,便是从前在宫里,对德妃娘娘那也是晨昏定省,一丝不苟的。这新福晋,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魔力不成?苏培盛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是伺候得越发小心谨慎。
待胤禛收拾停当,清仪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自行起身。早有候着的宫女上前,准备为她梳妆。
就在这时,胤禛却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
宫女们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苏培盛,苏培盛赶紧使了个眼色,一行人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清仪坐在妆台前,从光亮的铜镜里看着胤禛一步步走近,手里还拿着那把方才宫女放下的玉梳,心里咯噔一下。“又来?这脑疾的症状之一是偏爱为人梳头?”
“爷?”她适时地流露出些许不安和疑惑。
胤禛走到她身后,看着镜中她清丽却带着疏离的脸庞,心中那股想要弥补、想要亲近的冲动又涌了上来。他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试探:“我,替你梳?”
清仪:“……实锤了,确实是特殊癖好。”她内心无语,但想到昨夜那高效的修炼和此刻依旧萦绕在身的、令人舒适的龙气余韵,决定继续配合治疗。
她垂下眼睫,声音柔顺:“岂敢劳动爷。”
“无妨。”胤禛打断她,已经小心翼翼地执起她一缕乌黑顺滑的长发,动作依旧带着昨夜那种笨拙的生涩,生怕扯痛了她。
清仪端坐着,感受着玉梳划过发丝的触感,以及身后之人那存在感极强的气息和持续散发的温暖龙气。
“罢了,就当是晨间沐浴龙气了。虽然效率不及夜间,但也聊胜于无,只是这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她看着镜中那个被胤禛梳得略显松散、甚至有一小缕头发不太听话地翘起来的发髻,默默在心里记下一笔:患者行为异常,伴有特殊执念,需观察是否伴随其他强迫行为。
马车轱辘压在宫道的青石板上,发出规律的声音,车内空间不大,胤禛和清仪并肩坐着。
一路无话,但清仪能明显感觉到身旁人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在自己身上。她只当不知,专心扮演着初次入宫、紧张不安的新妇角色,偶尔偷偷撩起车帘一角,好奇又怯生生地打量外面巍峨的宫墙。
实际上,她的神识正悄然外放,感知着这座紫禁城。嗯,龙气源头确实在此,比王府浓郁不少,但驳杂混乱,不如胤禛身上的精纯,而且隐隐有各种晦暗气息交织,看来这凡人界的权力中心,水也很深。
到了永和宫外,早有太监通报进去。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袍,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德妃乌雅氏端坐在上首,穿着常服,气质温婉中透着宫妃的雍容。她看着下方给自己行礼的儿子和新儿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
“儿臣/儿媳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金安。”两人规规矩矩地行礼。
“快起来吧。”德妃声音柔和,目光在胤禛和清仪身上转了一圈,尤其是在清仪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这就是老四的福晋,乌拉那拉家的格格,瞧着倒是端庄稳重。
宫女端上茶来,清仪接过,上前一步,恭敬地跪下,将茶盏举过头顶:“额娘请用茶。”
德妃微笑着正要接过,站在一旁的胤禛却突然动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目光紧紧盯着清仪举着茶盏的手和微微低垂的脖颈,仿佛那茶盏有千斤重,她会端不稳似的。他的手虚虚地抬着,一副随时准备上前搀扶的架势。
德妃伸出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清仪也感觉到了身后那灼热的视线和莫名的紧张气氛,心里直犯嘀咕:“又怎么了?这敬茶流程还能出错不成?”
德妃接过茶,浅浅抿了一口,说了几句往后要好生伺候胤禛、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场面话,便让清仪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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