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关于清仪福泽深厚的议论渐渐平息了下去,毕竟日子总要继续过,总不能天天把福晋是锦鲤挂在嘴边,但正院的清净,却是实打实地维持住了。李格格和宋格格如今来请安,那真是比鹌鹑还乖,问三句答一句,多余的眼神都不敢乱瞟,生怕惊扰了这院里的祥瑞。
清仪对此十分满意,无人打扰,她正好安心养胎,顺便研究腹中这个小生命带来的新变化。
这日午后,她照例歪在暖榻上,手里捧着一卷胤禛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博物志》残卷,心思却不在书上。她正内视己身,仔细感知着丹田内灵力的流转。
自从确认有孕后,她就发现,原本在经脉中顺畅运行的灵力,除了滋养自身,还会分出一缕极其细微、却异常精纯的暖流,自发地、持续不断地汇入小腹,温顺地缠绕上那团代表着新生命的微弱光点。
这并非她刻意引导,更像是那小家伙自己在无意识地吸收?
清仪来了兴致,她尝试着停止主动输送灵力,只是静静观察。果然,即便她不动用神识引导,那缕细弱的灵气流依旧存在,如同呼吸般自然,源源不断地被腹中胎儿汲取。
“咦?”她心下讶异,“此界灵气稀薄至此,这未成形的灵胎竟能自行引气?虽然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小心地分出一缕神识,探向那团生命之光。与之前相比,那光芒似乎凝实了一点点,散发着一种蓬勃的、远超寻常胎儿的旺盛生机。她的灵力与胤禛的龙气,仿佛成了最顶级的养料,被这小家伙贪婪却又温和地吸收着,茁壮成长。
“有趣。”清仪唇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看来我这孩儿,资质比预想的还要好些。”这对于一个曾经的修仙大佬而言,无疑是件值得欣慰的事。她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更勤勉地蹭胤禛的龙气,毕竟,这可是此界独一份的顶级资源。
胤禛下朝回府,照例先往正院钻。一进门,就见清仪斜倚在窗边软榻上,手里拿着书,目光却有些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棂,柔和地洒在她身上。
他脚步不自觉地放轻,走近了些,才发觉有些不对。他的小福晋,似乎更好看了?
不是说她以前不美,而是那种美,以前带着点清冷的疏离,像画上的仙女,好看却不真实。可如今,她肌肤莹润得仿佛上好的羊脂玉透着光,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此刻因思绪飘远而显得雾蒙蒙的,竟透出几分平日里罕见的慵懒娇憨。
最明显的是她周身那股气质,那股子清冷出尘劲儿非但没减,反而更盛了,坐在那里,就像一株被灵泉滋养着的仙草,悄然绽放着独属于她的光华。
这哪像寻常怀胎妇人容易有的憔悴?分明是被仙气儿滋养着的模样!
胤禛心头一跳,某个念头再次清晰起来,他的仙子福晋,连怀孕都跟凡人不一样!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他压下心头的悸动,走到榻边坐下,很自然地伸手,想将她颊边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别到耳后。
清仪被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和动作惊动,回过神,下意识地偏头想躲,又想起这人是自己的长期饭票,硬生生止住了动作,任由他那带着薄茧的指尖擦过耳廓,带来一丝微痒。
“没什么,”她放下书卷,语气依旧平淡,“随便想想。”
胤禛却敏锐地捕捉到她方才那一瞬间的走神?在他印象里,他的小福晋总是冷静自持的,很少露出这种近乎发呆的柔软神态。
他心头一软,凑近了些,目光落在她比往日更显红润的唇瓣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想起太医说过,妇人孕期性情或许会有些变化,难道他的仙子也开始有凡人的小情绪了?
“可是闷了?”他放柔了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哄劝意味,“爷陪你到院子里走走?太医说适当走动于你身子有益。”
清仪正好也想活动一下,便点了点头:“好。”
两人相携走出房门。初夏的庭院,绿意盎然,花木繁盛。胤禛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步子放得极慢,目光不时紧张地扫过地面,生怕有颗石子绊着她。
清仪对他这过度保护已经懒得吐槽了,目光随意地在院中扫过。忽然,她的视线在墙角一处定住了。
那里种着几株本应在深秋或初冬才绽放的墨兰和寒菊,此刻,在初夏的暖风里,其中一株墨兰的叶片间,竟然抽出了一个小小的、嫩绿的花苞!旁边那丛寒菊,也有几片新叶冒了出来,绿得格外鲜亮,与周围在夏日里显得有些蔫头耷脑的其他花草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
清仪眨了眨眼。她记得自己只是偶尔在院子里修炼,或者散步时,无意识地将周身散逸的、未被胎儿吸收的微弱灵力滋养了一下这些花草,效果竟如此立竿见影?
胤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那不合时宜的花苞和异常鲜亮的绿叶。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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