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张人凤被杀,黑石虽灭,转轮王却逍遥法外。
安云山、安世耿本该在京城,却突然潜逃,又作何解释?
“陛下,臣等有罪!”
“若尔等无罪,便是朕昏庸无能,错信了你们三个废物。”
“臣等惶恐,恳请陛下开恩!”
朱厚照冷眼旁观,不知三人究竟是真心惶恐,还是逢场作戏。
平心而论,他对三人并无太多恶感——汪直除外。
世人皆知,汪直在海外某国颇负盛名。
他为异邦带去金银技艺,助其兴盛,功不可没。
可对大明而言,此人却是祸患!
如今汪直暂掌西厂,尚有用处,朱厚照便未动他。
待其卸任西厂,妄想扬帆出海之日,便是其命丧黄泉之时。
在他眼中,汪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昔日允其处置万贞儿,无非是嫌万氏霸占宫闱过甚。
腾出地界,才好安置更多嫔妃宫女。
如今宁寿宫渐成,已可迁入部分宫人,倒要谢万贞儿腾地之功。
至于汪直,也就这点用途罢了。
“陛下,臣已命厂卫查抄安家,缉拿逃犯。”
翁泰北不敢再触霉头,只得禀报公务,以示厂卫并非无所作为。
他们担心皇帝觉得他们无能,最终被撤换掉。
三人心里都很清楚内行厂的崛起。
这个新机构必然会得到皇帝的重视,到时候权力很可能凌驾于厂卫之上。
必须证明自己的作用和能力,否则就真的失去意义了。
厂卫直接隶属于皇帝,不归朝廷管辖。
所有的权威都来自皇上,一旦失去信任,地位必将一落千丈。
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不过现在,他们的角色反而更为关键。
连续失手已经动摇了皇帝对他们的信心。
朱厚照轻蔑一笑:安家的祖宅,应该不在京城吧?
翁泰北躬身道:确实如此,厂卫已经出发,并通知了地方官府协助。
朱厚照点燃一支烟,摇头道:安家能积累如此财富,怎么可能和当地官府没有勾结?说不定衙门里都是他们的人,这种协助又有什么意义?
陛下明鉴,厂卫此举正是要打草惊蛇。
堂堂厂卫办事,何须求助地方?
他们在地方上一向跋扈,虽不至于动辄抄家灭族,但给官员难堪已是家常便饭。
这样既彰显威势,又能牟取私利。
当地官员多半不敢招惹,除非利益足够大,否则都会选择退让。
厂卫手段狠辣,稍有不顺就将人投入诏狱。
不是生死攸关,谁敢与他们对抗?
一旦冲突,下场往往凄惨,柳真元就是前车之鉴。
整个锦衣卫衙门都被血洗,只有卢剑星侥幸逃生。
翁泰北这番话,不过是在美化厂卫的行事作风,不想让皇帝知晓他们的暴虐。
随你们去吧。
朱厚照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三人如坐针毡。
这是彻底失望了吗?
若真如此,他们还有存在的必要?
你们专程过来,就为这事?
翁泰北捧出一个木匣:陛下,这是罗摩**的一部分。
张海端居然肯交出来?
“张大人特意将此物托付给微臣。张家为此蒙受重大损失,张大人不愿继续保管此 ** ,以免睹物伤怀。”
朱厚照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这不过是部分 ** ,就算集齐全部对朕也无甚意义。”
说罢,他目光转向曹正淳与汪直:“你们二人可有修炼之意?”
“奴才万万不敢。”
“不敢?那就是动过念头。若真想修习也无妨,只需事先禀明朕即可。”
老曹急忙叩首:“陛下明鉴,奴才绝无此心啊。”
“呵,朕可不信。”
“陛下若疑老奴忠心,老奴甘愿以死明志。”
朱厚照挥袖道:“罢了,莫要作态。老曹,朕当真不在意这些。龙元本可助你们断肢重生。原想着待你们建功后赐下人元丹,助你们臻至天人大圆满。再服龙元突破真武境时,不仅能使残缺之躯复原,甚至可重获完整身躯。可惜,你们实在令朕失望。”
这确是他最初谋划。
汪直暂且不论,对曹正淳他并无恶意。
何况这老奴深谙圣心,精选的林诗音、西门柔、铁玉香等 ** 皆合他心意。
能精准把握 ** 喜好,老曹确有几分本事。
既得如此忠仆,身为君王自当厚待。
本欲助其借人元丹晋 ** 人大圆满,再以龙元冲破真武境。
龙元不仅能使人长生,更可令残缺之躯再生。
届时老曹不仅天罡童子功可达巅峰,更能恢复男儿本色。
虽不能再任东厂督主,但入皇室供奉院亦不失为美事。
无奈近来厂卫办事不力,纰漏频出,实在令人心寒。
“陛下天恩浩荡,老奴羞愧难当,有负圣望啊。”
曹正淳虽不确定天子所言真伪,内心却真切感动。
无论是否画饼,能详尽道出这番谋划,足见对其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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