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父叫什么名字?”王龙扯着赵颖冲出火场,身后是坍塌的宴会厅。
赵颖的白大褂已被血染红,却紧紧攥着那半截羊皮卷:“赵青山。他说二十年前欠过王家一条命。”
王龙突然笑了,指腹擦过她掌心的针痕:“我父亲叫王猛,他说当年有位赵姓军医,用银针救过他半条命。”
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赵颖看着羊皮卷上渐渐显形的血字——“纳妃礼铜柱,藏着蛊母的克星”,突然明白所谓的巧合,不过是守护者们跨越二十年的约定。
而在火场深处,李四的尸体正被坠落的横梁压住,古董表的玻璃罩碎成蛛网,里面嵌着的不是毒针,是半朵干枯的海棠花,像个迟到了二十年的道歉。
望海楼的穹顶水晶灯突然迸裂时,王龙正盯着赵颖白大褂上的褶皱。
那纹路在灯光下蜿蜒如蛇,恰与滇西战场地图上的澜沧江走向重合——二十年前,父亲王猛就是在那江畔,用王家祖传的“锁龙针法”救了中伏的赵青山。
“这杯‘血色玛丽’的烈度,倒像你父亲酿的米酒。”赵颖将酒杯推到他面前,指尖在杯口划出半圈血痕。
她刚用银针刺破指尖,以精血验证酒中是否藏毒,针孔渗出的血珠在杯沿凝成海棠状,与王龙腰间玉佩的纹路分毫不差。
轰然巨响撕裂喧嚣的刹那,王龙已拽着赵颖翻到餐桌底下。北狄使者的头骨在身后炸开,脑浆溅在水晶灯碎片上,折射出诡异的虹光。
三十多位宾客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四肢以麻花状拧转,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嘶鸣,瞳孔中浮着的白雾里,竟映出二十年前滇西战场的火海。
“是‘牵机引’改良版!”赵颖的银针如暴雨穿帘,精准刺入最近的宾客百会穴。
针尖没入三分时突然凝滞,腕间泛起的青筋与王龙腰间玉佩产生共鸣——这是影阁秘传的“血脉共振”,唯有同源守护者才能触发的量子纠缠,当年王猛与赵青山正是靠这招破解了北狄的蛊毒大阵。
王龙反手扯下桌布缠成盾牌,挡住通风口喷出的毒雾。
布面上立刻蚀出蜂窝状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嵌着半寸长的黑虫,翅尖闪烁的磷光在他瞳孔里烧成火星:“子母噬魂蛊!母虫在管道里发出180赫兹振频,正好震碎人脑突触!”
他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沫啐在赵颖的银针上。金芒骤起的瞬间,银针如活物般窜出,在半空中划出北斗七星轨迹,将扑来的子虫尽数钉在天花板上。
这手法与赵颖医案里记载的“飞针锁魂”分毫不差,连血沫飞溅的弧度都严丝合缝。
“需要0.5毫克阿托品!”
赵颖的银针已稳住七位宾客的心跳,额角的冷汗却在灯光下泛成银线,“但必须混着防风白芷的药汁,否则会引发心肌梗塞!”
她的声音突然卡住,因为王龙正用餐刀在牛排盘上刻出三枚铜钱——王家“天地人”三才解毒方的图腾,与她祖父医案扉页的印记完美重合。
通风管道里传来母蛊的嘶鸣。
王龙拽过赵颖的手按向自己后腰的燎疤,旧伤在体温下绽开血花,形状竟与赵颖锁骨处的疤痕形成镜像:“我父亲当年就是用这血引,在澜沧江畔救活了你祖父。”
他抓起桌上的白兰地泼向通风口,火焰窜起的刹那,看见管道深处盘踞的母蛊正在蜕皮,新壳泛着的蓝光与李四古董表的毒针同源。
赵颖的银针突然布成七芒星阵。
倒地的宾客恰好落在星位上,痛苦的呻吟声在声波仪上汇成正弦曲线,与母蛊振频形成完美对冲:“这是‘以痛止痛’!用神经共振反制蛊毒!”
她看着王龙将燃烧的烛台掷向管道,突然发现他投掷的角度,与医案里记载的“烛火引蛊”分毫不差,连烛泪滴落的速度都分秒不差。
母蛊的哀鸣震碎了所有玻璃器皿。
王龙趁机扯断赵颖白大褂的纽扣,露出她藏在夹层里的羊皮卷——上面用朱砂画的解毒方,竟与王家祖传手札有着相同的海棠水印。
当两人的指尖同时按在“防风三钱”的字样上时,通风管道突然炸开,浑身着火的母蛊裹挟着毒雾扑来。
“就是现在!”
王龙将赵颖护在身后,腰间的海棠玉佩突然炸裂,碎片化作漫天血雨。每滴血珠都精准命中子虫,在地上绽开的海棠花里,浮现出二十年前王猛与赵青山并肩作战的剪影。
赵颖的银针借势飞射,在母蛊蜕下的新壳上刺出七孔,每个孔洞都对应着北斗星位。
爆炸声浪掀翻宴会厅时,李四的古董表指针正卡在三点十七分。他看着监控里王龙与赵颖交握的手,突然将毒针刺向自己咽喉——
表盖内侧嵌着的半朵海棠干花,在鲜血浸泡下重新绽放,露出里面藏着的密信:“北狄真正的杀招在纳妃礼铜柱,需王家血与赵家针同破。”
水晶灯坠落的刹那,王龙拽着赵颖冲出火场。身后坍塌的废墟里,宾客们苏醒的咳嗽声中,混着子虫爆碎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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