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龙抬头时,看见档案柜最上层的标签在晃动,上面写着“主刀医生:铃木一郎”,照片里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胸前的钢笔帽闪着冷光,与滇西军医院照片里的身影分毫不差。
“铃木一郎...”
王龙想起赵颖说过,黑龙会现任医疗部长就叫这个名字,传闻他年轻时是关东军的军医,尤其擅长人体实验,“三十年前的龙凤胎计划,主刀医生竟然是他。”
他抽出铃木一郎的档案,里面夹着张泛黄的手术记录,上面用日文写着:“实验体7号,女,植入海棠蛊,与影阁掌针女血脉适配...实验体8号,女,植入月亮蛊,作为7号的备用容器...”
记录下方贴着张婴儿照片,两个女婴躺在保温箱里,手腕上分别系着海棠和月亮形状的红绳。
照片背景里的手术灯上,缠着圈银线,与李丽臂弯里游走的线体一模一样。
“原来赵颖和李丽,从出生起就被铃木一郎做了手脚。”
王龙的金血在血管里咆哮,他突然明白母亲为何要将双生女分开——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防止她们被同时当作母巢的容器。
档案柜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最底层的抽屉自动弹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排排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个胎儿,脐带处缠着银线,罐底的标签上写着“失败品”。
王龙在其中一个罐子上看到了熟悉的标记,那是王家密室里镇魂钉的符号,只是这符号旁边,多了个狼头图腾。
“黑龙会早就和北狄皇室勾结了。”
王龙的刀刃在颤抖,“他们用影阁的血脉培育蛊虫,再用王家的镇魂钉控制这些虫体,三十年前的计划,根本不是为了研究双生血,而是为了制造完美的蛊容器。”
万莉的抽搐越来越剧烈,她突然抓住王龙的手腕,眼神恢复了片刻清明:“赵颖...赵颖的祖父知道一切...他当年是铃木一郎的助手...那些婴儿指骨...是没活下来的实验体...”
她的指甲深深抠进王龙的肉里,金血与她渗出的黑血混在一起,竟发出滋滋的声响:“档案室的暗格里...有铃木一郎的手术日志...里面写着怎么解...”
话没说完,她突然倒在地上,身体快速干瘪下去,皮肤下的血管爆出青黑色的纹路,最后化作一滩银线,与档案柜里渗出的液体汇成小溪,流向地下室的角落。
王龙顺着银线的轨迹走去,发现墙角有块松动的地砖,掀开后露出个暗格,里面藏着本黑色封皮的日志,封面上用朱砂画着个北斗阵,第七颗星的位置嵌着半块月亮玉佩,与李丽的那半正好互补。
日志里的字迹是中文和日文混合的,前面几页记录着手术步骤,后面却突然变成了日记:
“昭和五十八年三月十七日,滇西军医院,成功取出影阁掌针女的双生女...掌针女临死前诅咒,说双生血合璧时,就是黑龙会覆灭之日...必须让她们互相残杀...”
日记里夹着张黑白照片,铃木一郎站在手术台前,手里举着个装满银线的玻璃罐,旁边站着个穿军装的男人,侧脸与赵颖祖父年轻时的照片一模一样。
照片背景里的手术灯上,挂着两个婴儿襁褓,上面分别绣着海棠和月亮。
“原来赵颖的祖父不是帮凶,是参与者。”
王龙的短刀劈在档案柜上,木屑飞溅中,露出后面的暗门,门上刻着“龙凤胎计划最终报告”。
暗门里的景象让他脊背发凉——一排排金属架上,摆满了与李丽同款的长命锁,每个锁身上都刻着不同的姓氏,却都被利器划得模糊不清。
锁芯里的红绳已经发黑,解开后掉出的黑色粉末,与傀儡卫铁链上的青铜碎屑完全相同。
最中间的架子上放着个檀木盒子,与送李丽来医院的那个一模一样。
王龙打开盒子的瞬间,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装着半块烧焦的玉佩,裂痕处沾着的银线黏液正在蠕动,而玉佩的形状,恰好是赵颖那块海棠玉佩的另一半。
“两块玉佩拼在一起,就是完整的影阁令牌。”
王龙将两块玉佩对接,缝隙处突然射出道金光,在墙壁上投射出幅星图,与李丽用银线织成的牵星阵完全重合,只是这星图上多了个红点,标注着“母巢位置:滇西军医院药库遗址”。
星图下方出现行小字:“双生血引,需以守护者金血激活,铃木一郎留。”
王龙的精血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向玉佩,他看见星图上的红点开始扩大,像有团火焰在燃烧。
这场景与二十年前那场大火重叠在一起——父亲抱着浑身是火的女孩冲出药库时,那女孩手里的月亮玉佩,也在发出同样的金光。
地下室突然传来脚步声,不是傀儡卫的沉重步伐,而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
王龙转身时,看见赵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份DNA报告,脸色比档案里的婴儿照片还要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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