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刚驶出医院停车场,李丽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指尖一颤——是精神病院护工发来的视频请求。
王龙猛打方向盘避开迎面而来的卡车,赵颖趁机按下接听键。
屏幕里瞬间弹出的画面让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李母穿着束缚衣蜷缩在墙角,花白的头发被撕扯得凌乱,嘴角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监护仪的电线被她扯得乱七八糟,电极片散落一地,其中一片还沾着半片干枯的银杏叶。
“月亮要吞掉海棠了...”
李母突然对着镜头尖啸,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着墙壁,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在惨白的墙面上画出扭曲的弧线,“我不该换的...那是影阁的根啊...”
李丽的银线突然绷直,针尖齐刷刷指向屏幕里的首饰盒。
那是母亲出嫁时带的红木盒子,此刻正敞开着,里面的翡翠镯子碎成了两半,断面处泛着青绿色的光,与地下室的粉末如出一辙。
“妈!您在说什么?”
李丽的声音带着哭腔,锁骨处的月亮印记突然发烫,“什么交换?您把谁换了?”
李母突然安静下来,眼神直勾勾盯着镜头,嘴角缓缓咧开诡异的弧度。
她颤抖着从枕头下摸出个黑色布袋,层层解开后露出两个银质的脐带环,上面刻着的北斗星图与档案柜里的标记完全吻合。
“王族的血...影阁的蛊...”
她把脐带环举到镜头前,环内侧刻着的“凤037”和“龙001”在灯光下格外刺眼,“当年要是不换,死的就是你啊...”
王龙突然猛踩刹车,轿车在路边划出长长的刹车痕。他盯着屏幕里的脐带环,金血在眼底翻涌——
那环上的王族血型标记,与父亲书房里藏着的北狄皇室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护工!”
赵颖突然对着镜头大喊,“把那两个脐带环收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屏幕那头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护工的惊叫声戛然而止。
李母疯癫地笑着将脐带环塞进首饰盒暗层,镜头晃过窗户时,王龙看见楼下的老管家正站在梧桐树下,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纸,纸角露出“出生证明”四个字。
“他看到了...”
李母突然捂住脸痛哭,“老陈跟着我三十年,他什么都知道...当年就是他把两个孩子抱错的...”
话音未落,屏幕里的窗户突然炸开。王龙眼睁睁看着老管家被股无形的力量拽向栏杆,他手里的出生证明在风中撕碎,纸片像白色的蝴蝶飘向夜空。
其中半张打着旋儿落在镜头前,上面的“李丽”二字被红笔划掉,旁边用铅笔写着个模糊的“苏”字。
“啊——!”
李母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镜头剧烈晃动起来,最后定格在老管家坠楼的瞬间。
他坠落时手里还攥着半片银杏叶,叶片在空中翻转的角度,恰好与滇西军医院照片里手术灯上的银线缠绕角度完全一致。
王龙反手将短刀插在仪表盘上,金血顺着刀身滴落在脚垫上,竟蚀出个北斗形状的孔洞。
“去精神病院。”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李伯母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多。”
轿车再次启动时,赵颖突然发现李丽的银线正缠着自己的手腕。
那些线体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拼凑起来竟是段影阁秘闻:掌针女诞下双生女时,必须以王族血脉为引,否则蛊虫会反噬母体。
“所以...”
赵颖的声音发颤,“我和李丽的脐带环,本来应该是对应的?”
李丽突然咳嗽起来,手帕上染出的血痕里浮出细小的银线。
“妈说的交换...”
她盯着那些银线在掌心游走成海棠形状,“会不会是指...我们的身份?”
王龙突然猛打方向盘,轿车在路口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轿车正远远跟来,车顶上站着个穿黑袍的人,手里举着青铜狼首权杖,杖头的眼睛里闪烁着红光。
“他们比我们先一步。”
王龙抽出短刀,金芒在刀身流转,“到了精神病院,无论看到什么,都别松开彼此的手。”
精神病院的铁门虚掩着,门柱上的监控摄像头被银线缠成了木乃伊。
王龙踹开主楼大门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浓郁的血腥味,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忽明忽灭,地上的血脚印一直延伸到李母的病房。
病房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王龙示意两人留在门外,独自握紧短刀贴墙靠近。
透过门缝,他看见李母被绑在病床上,手腕上的银链正冒着青烟,旁边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把手术刀,刀身映出的脸赫然是铃木一郎。
“沈女士,三十年了,你还是这么不配合。”铃木一郎用手术刀轻佻地划着李母的脸颊,“当年要是乖乖交出影阁掌针秘术,你的小女儿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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