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场的硝烟尚未散尽,沈青婉的加密通讯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
她忍着左臂的灼痛划开屏幕,数据流在晨光中飞速滚动,最终定格在段被截获的语音片段上。
“峰会后江城再无万家...”
周扬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王龙攥着狼首权杖的指节泛白——周明宇的祖父分明已化作青烟,这老东西竟还留着后手。
李丽的银线突然缠上通讯器,线体震颤着指向西北方:“信号来自境外军事卫星,周扬手里有军方的加密频段。”
赵颖突然按住后腰的暗袋,那里藏着从周明宇西装内衬找到的微型存储卡。
她指尖刚触到卡身,海棠印记突然发烫,颈间的血脉锁光带剧烈波动:“我办公室的暗格里,有他没来得及销毁的药方。”
四人驱车赶回城区时,王龙的短刀始终泛着金芒。
车窗外的银杏叶被风卷得簌簌作响,他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靶场,突然想起万莉倒下时婚纱上的银线——
那些金线织就的星图边缘,藏着极细的蛇形纹路,与周扬祖父权杖上的雕纹如出一辙。
“沈阿姨的心头血撑不了七日。”
李丽突然攥紧掌心的婚戒碎钻,银线穿透车窗缠住片飘落的银杏叶,叶脉在金光中显露出细小的蛊虫卵,“周扬在全城的绿化带上撒了虫卵,遇血即醒。”
赵颖的办公楼下已拉起警戒线。
穿制服的警员正将个黑箱抬上警车,箱缝里渗出的青绿色液体在柏油路上蚀出细密的孔洞。
王龙拽着赵颖绕到后巷,短刀劈开通风管的瞬间,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正是当年李母病床前挥之不去的苦腥气。
办公室的暗格藏在书柜后的承重墙里。
赵颖的海棠玉佩贴上去时,墙面突然渗出金血,砖缝间浮现出影阁的咒文。
王龙将权杖按在咒印中央,整面墙轰然倒塌,露出个嵌在钢筋里的青铜匣,匣底铺着的黄纸正用朱砂写着药方。
“是牵机引的改良版。”
李丽的银线缠上张药方,线体突然发黑,“我妈当年就是中了这毒,只是...这里多了味血竭。”
她指尖划过纸上圈出的朱砂重点,那味药材旁用蝇头小楷写着注脚:需掌针女心头血做药引。
匣底突然弹出个暗层,里面的牛皮袋里装着半枚青铜针——针体刻着黑龙会的徽记,针尖凝结的暗红血珠正在缓缓蠕动。
王龙用短刀剖开血珠,里面的蛊虫突然发出尖啸,撞向窗户的刹那化作青烟,在玻璃上留下行血字:峰会前夜,血祭江城。
沈青婉突然捂住通讯器,屏幕上跳动的红点正沿着长江向城区聚集:“周扬把退役的导弹车藏在了货运码头,每辆车都装着浸过蛊液的穿甲弹。”
她的银线突然绷直,指向书柜最底层的暗格,“那里有他和黑龙会的交易账本!”
账本的最后页贴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的周扬正站在间炼药室里,身后的铜炉咕嘟作响,炉顶飘着的青烟在镜头前凝成蛇形。
王龙用金血泼向照片,隐藏的水印突然浮现——炼药室的墙角堆着七具铁笼,笼里少年的颈间都有月牙胎印。
“他要在峰会前夜用活祭催动牵机引。”
赵颖的血脉锁突然缠上账本,光带在纸页上织出星图,“这些红点对应的是城区的七个水源地,只要把毒剂投进去...”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周扬的声音透过扩音器炸响:“王龙,靶场的七个影子还在我手里。”
通讯器突然亮起视频请求。
接通的瞬间,七个铁笼出现在屏幕里,每个笼子外都站着穿黑袍的影阁教徒,手里的青铜针正对着少年们的后颈。
周扬的脸突然凑近镜头,嘴角沾着的金血正在滴落:“明晚子时,带万莉来峰会现场换他们。”
视频挂断的刹那,青铜匣突然剧烈震动。
王龙劈开匣子,里面的药方正在自燃,灰烬在桌面拼出张地图——
长江大桥的桥墩里用朱砂画着狼首,旁边标注的时辰正是峰会开幕的时间。
李丽的银线突然缠上王龙的手腕,线体传来的震颤让她脸色发白:“账本夹层里有张人皮...”
她拽出那张薄如蝉翼的皮,上面用刺青画着峰会现场的布防图,每个暗哨位置都钉着枚沾血的铜钉,“这些钉子...是用影傀儡的指骨做的。”
沈青婉突然指向窗外,江面驶来的货轮正用探照灯在岸边扫动,光柱里的集装箱上印着周氏集团的标志。
王龙抓起青铜匣的碎片冲向楼顶,狼首权杖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江面上的货轮突然爆炸,冲天的火光里,无数蛊虫化作青绿色的雨,砸在水面的瞬间激起血雾。
“他在测试毒剂的扩散范围。”
赵颖的海棠玉佩突然裂开,碎片在半空拼出张人脸——正是当年灭门案卷宗里的神秘目击者。
王龙突然攥紧拳头,掌心里的金血滴在玉佩碎片上,人脸突然扭曲成周扬的模样,在光芒中嘶吼着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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