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起时,王龙突然转身,用后背挡住子弹。
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很轻,却让李丽的银线瞬间崩断。
她冲过去抱住王龙,掌心的金血渗进他的伤口,却止不住血往外涌——子弹卡在骨缝里,尾端刻着的九鼎-07,正对着她的眼睛。
别......
王龙想说什么,却猛地咳出一口血。
血落在李丽的手背上,竟和她的血融在一起,凝成朵小小的双生花。
面具人还想开枪,却被突然窜出的银线缠住手腕。
沈青婉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指尖的银线泛着金光:你漏算了一件事。
银线猛地收紧,手枪掉在地上。面具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银线正往皮肉里钻,金血顺着线体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都泛起焦黑。
双生血能克九鼎蛊毒。沈青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冷,你身上的蛊虫,是用当年的实验废料喂大的吧?
面具人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突然开始抽搐。他耳后的月牙疤裂开,黑蛊从里面爬出来,很快被金血烧成灰烬。
最终他倒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竟和当年药谷的母蛊残骸一模一样。
毒气渐渐散去,沈青婉用银线撬开通风机的开关,将剩下的毒气抽了出去。
赵颖被抬到桌上,脚踝的黑蛊已经被银线缠死,只是脸色还很白。
李丽抱着王龙的头,眼泪掉在他的伤口上:别睡......沈青婉!快拿解药!
沈青婉蹲下身,摸出那瓶掌针女留下的解咒液。药汁倒在伤口上时,子弹突然开始发烫,竟自己从骨缝里滚了出来。
子弹上的九鼎-07被金血覆盖,渐渐变成朵双生花的形状。
他没事了。
沈青婉松了口气,银线替王龙包扎好伤口,解咒液不仅能解咒印,还能化掉九鼎计划的毒......掌针女早就算到会有今天。
王龙缓缓睁开眼,攥住李丽的手:你没......受伤吧?
李丽摇摇头,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远处的江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晨雾的湿意——和当年影阁的那个夜晚一样,只是这次,烛火不再发颤,铜铃的声音也变得清亮。
赵颖在桌上翻了个身,含糊道:还......还开宴吗?我还没吃......桂花糕呢......
李丽忍不住笑了,眼泪却还在掉。
王龙轻轻拍着她的背,掌心的双生花形贴着她的手,暖得像要烧起来。
钱通被捆在柱子上,看着这一幕,突然低声道:你们赢不了的......周扬还活着......他在长白山养了更厉害的蛊......
王龙抬起头,狼首权杖在地上顿了顿。金芒穿透门窗,落在江面上,将粼粼的波光染成金色。
我们会去找他。
他看着李丽,眼神坚定,不管他藏在哪里。
毕竟双生花早已扎根,风来同摇,雨落共颤,再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石板路上的血迹渐渐被风吹干,只有那枚刻着编号的子弹,还躺在地上,映着秋阳,泛着金红色的光。
江风卷着秋桂的香掠过江面时,王龙后背的伤口还在发烫。
解咒液混着金血在皮肉里翻涌,竟将子弹穿透时带的黑蛊毒逼得丝丝往外冒——
那些黑色的毒雾一沾到空气,就被他掌心的双生花形灼成了白气。
李丽正用银线替他重新包扎,指尖颤得厉害。方才子弹穿透他肩胛的瞬间,她几乎以为掌针女留下的歌谣要成了谶语——双生花共叶颤,却也可能共根枯。
别抖。
王龙抬手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一缩。
他视线越过她肩头,落在被沈青婉捆在廊柱上的钱通身上,周扬在长白山养了什么蛊?
钱通垂着头,花白的鬓发黏在汗湿的额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
沈青婉的银线正缠在他颈间的听风蛊纹身上,每过片刻就收紧一分,蛊虫在皮肉下钻动的痕迹清晰可见。
说了或许能少点疼。
沈青婉指尖捻着银线,线体泛着冷光擦过钱通的喉结。
她方才检查赵颖脚踝的黑蛊时发现,这毒比药谷的蚀魂雾更阴狠,竟能顺着血脉往心脉爬,若不是赵颖常年用影阁的草药泡澡,此刻怕是早已没了气息。
钱通猛地抬起头,眼里血丝缠得像蛛网:是......是子母同心蛊......
他声音抖得不成调,老主人当年留了母蛊的卵......周扬那小子在长白山找了三十年冰髓......说是要让母蛊认主......
子母同心蛊?
李丽捏着银线的手一顿。
掌针女的木盒底层压着的纸条上提过这名字,说是九鼎计划最阴毒的蛊种——母蛊认主后,子蛊可寄生在任何人身上,主人心念一动,子蛊就能在宿主血脉里炸开,连骨头都能蚀成灰。
王龙突然攥紧了狼首权杖,杖顶的狼眼映着江面上的碎光:他要用来对付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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