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阁药房的琉璃灯忽明忽暗,王龙捏着那枚刚读取完的血纹存储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存储器投射在墙上的影像已消散,可李丽童年日记里那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却像烧红的烙铁,反复烫着他的眼——
“今日又模仿哥哥笔迹写了三封家书,先生说像极了,可我知道,这不是真的,哥哥再也不会给我写了。”
“模仿笔迹?”
王龙猛地转身,目光扫过案头堆叠的旧卷宗,其中一份正是当年李家灭门案的证词,“当年李家长子李砚,明明在灭门案前三个月就被证实在药谷试炼中坠崖身亡,为何丽儿还要模仿他的笔迹?”
李丽的银线缠在存储器边缘,指尖微微发颤。
她自幼便对“哥哥”的记忆模糊,只记得母亲临终前塞给她一本染血的绢册,说里面藏着李家的秘密。
直到此刻看到日记内容,绢册里那些与自己笔迹相似却又带着几分硬朗的字迹,突然有了答案——
那根本不是她的字,是她无意识间模仿了“哥哥”李砚的笔迹。
“还有这个。”
沈青婉将存储器调出的另一份密档摊开,泛黄的纸页上,周氏商行与李家的资金往来记录密密麻麻,每一笔都标注着“药材采购”;
可落款日期却全在李家灭门案之后,“周扬的父亲,也就是前江城知府周明,当年竟与李家有如此深的牵扯。更诡异的是,这些资金最终流向了一个名为‘影卫’的秘密组织。”
赵颖突然按住卷宗一角,指尖点在“影卫清除令”五个篆体字上:
“这是李四的亲笔签名!李四是当年药谷掌针人的亲信,后来投靠了周氏,负责打理周家的暗桩。这道清除令的日期,恰好是李砚坠崖的第二天,清除目标是‘所有知晓药谷试炼真相的影卫’。”
所有线索骤然交织——李砚的“意外”坠崖、丽儿模仿笔迹的秘密、周氏与李家的隐秘往来、李四针对影卫的清除令……
王龙掌心的金血剧烈翻腾,他猛地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若有一日查到影卫与周氏勾结,定要护住丽儿,查清李砚的下落,那孩子,或许还活着。”
“周扬的父亲周明已死,如今周氏的掌权人是他的叔父周鹤,此刻就在周氏大厦。”
王龙抓起狼首权杖,杖顶的金芒瞬间刺破灯影,“当年李砚坠崖、李家灭门、影卫被清除,背后都有周氏的影子。我要去一趟周氏大厦,把这一切查清楚!”
“不行!”
李丽的银线突然缠住他的手腕,眼中满是担忧,“周氏大厦布下了三重蛊阵,还有当年药谷旧部把守,你单枪匹马去,太危险了。”
王龙轻轻拨开银线,掌心金血在她手腕的金色印记上轻轻一按,留下一道温暖的光痕:
“我知道危险,但丽儿,李砚或许还活着,当年李家灭门的真相,还有你童年的记忆,都藏在周氏大厦里。我必须去。”
他转头看向沈青婉和赵颖,“你们留在影阁,保护好丽儿和小宝,若我三个时辰内未归,立刻带着他们离开江城。”
不等众人再劝,王龙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影阁外,他翻身上马,狼首权杖斜背在身后,金血在指尖凝成一道细刃,划破夜空。
周氏大厦矗立在江城最繁华的街道中央,此刻却一片死寂。
朱红的大门紧闭,门楣上的“周氏商行”匾额泛着诡异的青芒,那是“噬魂蛊”的气息——只要有人靠近,蛊虫便会钻入鼻腔,吞噬人的神智。
王龙翻身下马,掌心金血化作一道屏障,将周身的蛊虫隔绝在外。
他抬脚踹向大门,“轰”的一声,厚重的木门应声而开,门后竟空无一人,只有地面上蜿蜒的黑蛊丝,像毒蛇般朝着他的脚踝缠来。
“来得正好。”
王龙冷哼一声,狼首权杖横扫,金芒如利刃般斩断蛊丝。
蛊丝落地的瞬间,突然化作无数只小蛊虫,朝着他的面门扑来。他指尖金血弹落,每一滴都精准击中一只蛊虫,蛊虫瞬间化为黑水。
穿过前院,二楼的走廊突然亮起幽绿的灯盏,灯影中,十几个穿着黑袍的人影缓缓走出,为首的正是李四。
他手中握着一把刻满蛇纹的短刀,刀身上的黑蛊丝正缓缓蠕动。
“王公子,别来无恙。”
李四的声音沙哑如破锣,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当年你父亲毁了药谷,今日,我便让你替他偿命!”
王龙懒得与他废话,狼首权杖直刺而出,金芒直指李四的胸口。
李四侧身躲过,短刀上的黑蛊丝突然暴涨,化作一张大网,朝着王龙罩来。
这是“天罗蛊网”,一旦被缠住,蛊丝便会钻入体内,吸干人的精血。
王龙纵身跃起,掌心金血凝成一把长弓,金箭搭在弦上,“咻”的一声射向蛊网。金箭穿透网眼的瞬间,突然炸开,金芒将整个走廊照亮,蛊网瞬间被烧得焦黑。
“不可能!”
李四惊怒交加,他没想到王龙的金血竟能克制蛊丝。他猛地拍向腰间的蛊囊,无数只“噬心蛊”从囊口飞出,朝着王龙的心脏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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