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贪局陷入了立局以来最诡异、最憋屈、最令人抓狂的危机。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法力对轰,有的只是无处不在、防不胜防的“小意外”。这些意外单独拎出来,都是仙生中可以一笑而过的小插曲,但当它们以每分钟两到三次的频率精准发生在你身上时,就成了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
我,李小白,反贪局局长,曾经自认仙品尚可,运气不算欧皇至少也是个保底水平。但现在,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喝凉水都塞牙”的真实写照。
走路平地摔那是基本操作。说话咬到舌头、整理文件被纸割破手指、想打个响指召唤云彩结果只放了个屁大的仙气……这些都成了日常。
“局长,你的茶。”云璃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新泡的仙茶过来,刚放到我桌上,那茶杯的把手毫无征兆地“咔嚓”一声断裂,滚烫的茶水差点泼我一身。
“……”我和云璃面面相觑。
程曦推了推眼镜,她的分析模块正在全力运转,试图捕捉“因果律干扰”的规律,但光屏上只有一片乱码和不断跳动的错误提示。“干扰源无法定位,作用机制超越现有认知体系。初步判断,其优先作用于‘意图’与‘结果’之间的最小关联路径,进行概率扭曲。”
“说人话,程姐。”我揉着刚才躲避茶水时撞到桌角的膝盖。
“就是我们想干点啥,它就让这事儿往最倒霉的方向发展一点点。”程曦总结道,“而且干扰范围似乎……在扩散。”
的确在扩散。
金算盘正在核对账目,他赖以成名的金算盘,珠子突然卡死,怎么拨都拨不动,急得他满头大汗,差点把自己的胡子揪下来。
公输般在他的工作台前,准备组装一个精密零件,手一抖,那零件直接掉进了旁边用于润滑的万年石钟乳液里,捞出来时已经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无法使用。老头的脸黑得像锅底。
月老更惨,他正在梳理一根代表“百年好合”的金色姻缘线,那线头毫无缘由地自己打了个死结,而且越解越紧,最后彻底成了一团乱麻。月老看着那团乱麻,老泪都快出来了:“造孽啊!这要让那对痴男怨女知道了,还不得埋怨死老朽!”
就连哮天犬也不能幸免。它正叼着它心爱的(被它口水盘出包浆的)飞盘,想找个人陪它玩,结果跑得太急,一头撞在了门框上,飞盘脱手而出,精准地掉进了角落里打扫卫生用的“无尘仙儡”的垃圾收纳袋里,瞬间被压缩打包。
“汪呜……”哮天犬看着那已经封口的垃圾袋,发出了悲愤的呜咽。
整个反贪局,哀鸿遍野,怨气冲天(非负面能量,纯属心情写照)。
“这日子没法过了!”公输般把工具一摔,吹胡子瞪眼,“老夫炼制法宝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儿!这比心魔劫还难缠!”
金算盘放弃了算盘,拿出备用的玉简记录,结果刚刻了几个字,玉简“噗”地一声,碎了。“成本!这都是成本啊!”他心痛地嚎叫。
“必须想办法!”我拍案而起,然后因为拍得太用力,桌子腿“嘎吱”一声,矮了一截。“这‘瘟神’不送走,我们别说完成守望任务,连正常办公都成问题!天庭绩效考核马上就要到了,难道我们要交一份满是墨脚印、茶渍和因为各种意外而延误的工作报告上去吗?”
想到文曲星君那张古板严肃的脸,以及他看到那样一份报告时的表情,我不寒而栗。
“关键是,我们连那‘债主爷’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云璃苦着小脸,“它上次是堵南天门,这次玩隐身,我们怎么跟它沟通?”
程曦冷静地分析:“根据上次经验,它似乎遵循某种‘程序逻辑’。我们提交了计划,它解除了物理封锁,但启动了因果律干扰。这说明,它认为我们的‘计划’不够具体,或者执行力度不足,需要进一步‘督促’。”
“督促个屁!”公输般爆了粗口,“它就是故意的!哪个正经催债的会用让人走路摔跤这招?”
“或许……正因为我们不‘正经’,所以派来了不‘正经’的催债单元?”月老弱弱地提出一个假设。
众人沉默。好像……有点道理?
“无论如何,找到它是关键。”我定了定神,“哮天,还能闻到它的味儿吗?”
哮天犬垂头丧气地趴在地上,用爪子捂着刚才撞出包的脑袋:“汪……味道很淡,而且飘忽不定,好像……无处不在,又好像哪儿都不在。”
无处不在?这描述怎么那么像……道?
呸!哪有这么坑爹的道!
“既然找不到,我们就引它出来!”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它不是喜欢干扰‘因果’吗?我们就搞个大的‘因果’,看它出不出来收拾残局!”
“局长,你想干嘛?”云璃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金!”我看向金算盘,“把我们那份‘计划书’里,关于‘资源筹集’的部分,挑最夸张、最不可能完成的几条,比如‘拆了凌霄宝殿的琉璃瓦换资源’、‘把瑶池水抽干提炼先天水精’之类的,给我抄录下来,用最大的字,写在一张……不,写在一面墙上!就写在我们反贪局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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