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晨的 “炸雷” 与避无可避的关心
周六清晨的阳光带着夏末特有的慵懒,透过宿舍老旧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凌云翻了个身,终于从五天连轴转的疲惫中挣脱出来,骨节在舒展时发出一连串清脆的 “咔哒” 声,像是积压了许久的压力在缓缓释放。他揉了揉眼睛,视线落在桌角那袋胖大海上 —— 是李姐昨天塞给他的,说他这几天说话太多,嗓子都哑了,袋口系得整整齐齐,还压着一张便签,字迹娟秀:“每天泡三颗,别偷懒。”
手机铃声突然像炸雷般撕裂了清晨的宁静,屏幕上跳动着 “父上大人” 四个字,凌云手忙脚乱地接起,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电话那头就传来父亲中气十足的吼声,震得他耳膜发麻:“臭小子!你那仙骨恢复得怎么样了?上次让你找的三个真心姑娘找到了没?我跟你妈掐指算了,这周末是你桃花运正旺的时候,可别错过了!”
凌云的脸 “唰” 地红到了耳根,举着手机蹑手蹑脚躲到窗帘后面,压低声音说:“爸!您说啥呢?我这刚忙完户籍室的事,天天跟档案打交道,哪有空想这些……”
“忙?忙能当饭吃?” 母亲的声音抢了过来,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听筒里还夹杂着翻书的沙沙声,“你那仙骨修复需要至纯灵气,三个真心待你的姑娘就是最好的‘灵引’!你爷爷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赶紧的,给妈透个底,有没有看上眼的?妈给你算过,今年必须定下来,不然仙途要受阻!”
凌云听得头大如斗,他这神仙父母什么都好,就是对他的终身大事和仙骨恢复操碎了心,天天把 “灵引”“仙途” 挂在嘴边,仿佛他找不到对象就要修炼走火入魔似的。“妈,我真没有…… 单位全是大爷大妈,就李姐一个女同志,人家孩子都五岁了……”
“那李姐人怎么样?她身边有没有年轻姑娘?” 母亲不依不饶,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我跟你说,别挑三拣四,真心最重要!灵气这东西,掺不得假……”
“哎呀,我这儿信号不好!先不说了啊妈!” 凌云赶紧挂了电话,心脏还在 “砰砰” 直跳,耳根子烫得能煎鸡蛋。他瘫坐在床上,想起父母那副急吼吼的样子就哭笑不得 —— 什么 “三个真心姑娘”,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封建迷信…… 不对,他家这情况,好像确实算封建迷信里的 “真本事”。
正烦躁着,手机又亮了,是李姐发来的微信:“小凌,今天有空不?来家里吃饭,我让老张给你擀山西手擀面,咱娘俩好好歇歇。”
凌云眼睛一亮,这不就是现成的躲避盘问的好去处吗?他秒回:“有空!马上到!”
二、手擀面里的暖意与积木户籍室
半小时后,凌云站在李姐家门前,手里拎着个大西瓜 —— 是在楼下水果摊精挑细选的,沙瓤黑籽,摊主说保证甜到心坎里。敲门的瞬间,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探出头来,圆溜溜的眼睛像两颗黑葡萄,正是李姐的女儿念念。
“凌叔叔!” 念念认出他来,立刻张开双臂扑过来,小短腿跑得飞快,差点绊倒自己,“妈妈说你今天来吃面条!”
凌云笑着把她抱起来,掂量了一下:“念念又长重了!是不是偷偷吃糖了?”
“才没有!” 念念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 “吧唧” 亲了一口,留下个湿漉漉的口水印,奶声奶气地反驳,“妈妈说说谎会长鼻子!凌叔叔,你陪我玩积木好不好?我搭了个大房子,给你留了房间!”
“好啊,不过得先跟叔叔去见妈妈。” 凌云抱着念念走进屋,客厅里飘着淡淡的面粉香,李姐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张姐夫 —— 也就是李姐的爱人张建军,正坐在小板凳上揉面团,胳膊上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一看就是干体力活的好手,面团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渐渐变得光滑筋道。
“小凌来啦!” 张姐夫抬起头,脸上沾着点面粉,笑得憨厚,“快坐,面马上就好。我这手艺,还是跟我爸学的,在山西老家,娶媳妇都得会两手像样的面食。”
李姐从厨房探出头,看到凌云脸上的口水印,笑着拿过纸巾:“这孩子,没大没小的。你先跟念念玩会儿,我这儿炖着排骨呢,就等面条下锅了。”
凌云把西瓜放在茶几上,被念念拉着进了卧室。小姑娘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玩具,地板上散落着积木块,墙角还立着个半人高的奥特曼,铠甲锃亮,像是刚从战场上归来。“凌叔叔你看,这是我搭的户籍室!” 念念指着地上一座歪歪扭扭的积木房子,兴奋地介绍,“这个是妈妈,这个是你,你们都在给小鸭子办居住证!”
凌云看着积木 “户籍室” 里两个穿着警服的小人(其实是念念用彩纸画的,剪得不太规整),心里暖烘烘的。他蹲下来,陪着念念一块搭积木,听她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说凌叔叔是大英雄,能抓坏蛋!上次那个抢小朋友糖的坏叔叔,就是你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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