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表指针跳到 12:15 时,张姐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裤腿沾着的草屑簌簌往下掉:“哎,歇够了!再歇下去我这肚子得唱空城计了!” 李姐抱着刚睡醒的念念站起来,小姑娘揉着眼睛,睫毛上还挂着点困意,小手却精准地摸到头上的花环,奶声奶气地确认:“妈妈,花花还在!” 那串用野蔷薇和雏菊编的花环是早上凌云帮忙弄的,此刻花瓣虽有点蔫,却依旧透着清甜的香。
凌云看了眼众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 —— 那里还沾着点雨林的泥渍:“下山吧,路好走,但也别大意。” 他的目光扫过石阶旁的青苔,又落在孙萌萌和赵晓冉身上,那俩姑娘正蹲在路边戳一只慢吞吞的蜗牛,手指上沾着草汁。
下山的路,是被阳光泡软的绸带。石阶被前人踩得光滑,边缘磨出温润的弧度,两旁灌木矮了许多,不再像上山时那样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成片光斑,在地上晃成流动的金河。凌云走在队尾,掌心看似随意划过蕨类叶片、岩石缝隙,指尖触到潮湿的苔藓时,涌泉穴和劳宫穴正悄无声息吸纳着地脉与水行灵气。这些灵气在他体内转了圈,化作清流转给前面的人 —— 陈雪后腰的酸胀、林薇膝盖的刺痛,都是被这股暖流悄悄抚平的。
陈雪正和林薇聊着早上在山顶看到的云海,突然顿了顿,伸手按了按后腰:“奇怪,刚才还沉得很,这会儿轻得像没长肉。” 林薇也动了动膝盖,惊喜地睁大眼睛:“我膝盖不疼了,之前的刺痛感全没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把目光投向队尾的凌云,他正弯腰帮赵晓冉把挂在荆棘上的鞋带解开,指尖碰到女孩脚踝时,赵晓冉 “呀” 了一声,随即活动着脚腕笑起来:“不酸了!凌云哥你摸一下就好啦?”
张姐夫突然停下,指着路边一丛黄色小花,那花瓣边缘带着锯齿,和山顶看到的一模一样:“哎这不是山顶的花吗?怎么长这儿来了?” 李姐抱着念念凑过去,小姑娘好奇地伸出胖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软乎乎地喊:“爸爸,花宝宝!” 张姐夫笑得满脸褶子,伸手摘了朵没完全开的花苞,别在念念耳边:“对,花宝宝,和我家念念一样可爱。” 阳光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竟透着点温柔的暖。
孙萌萌和赵晓冉早把 “小心” 抛到脑后,在林间小路上追跑打闹。孙萌萌抓起一把松针往赵晓冉身上撒,赵晓冉尖叫着躲闪,后背撞在树干上,疼得龇牙咧嘴。两人又蹲下来采新奇蘑菇,孙萌萌举着一朵红白相间的菌子喊:“晓冉姐你看这个!像不像小裙子?” 凌云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腕:“别碰,这是毒蝇伞,碰了会头晕。” 说着指尖在菌子上轻轻一点,那蘑菇竟瞬间蔫了下去。他顺势渡去灵气,赵晓冉刚还疼得皱眉的后背,这会儿已经灵活地转了个圈:“哇!凌云哥你真的有魔法!” 孙萌萌跟着起哄:“对!你是雨林精灵吧!”
凌云被她们逗笑,指着路边结满红果的火棘树:“这果子能吃,酸甜的。” 他摘了一颗最红的递给念念,小姑娘咬了一小口,酸得五官皱成一团,小奶音炸毛:“爸爸!酸!” 张姐夫哈哈笑着接过剩下的半颗,嚼得咯吱响:“让你贪吃,还是你爸替你尝尝。” 李姐在旁边嗔怪地拍了他一下:“给孩子吃这个,酸坏了牙。”
一路说说笑笑,阳光把影子拉得老长。陈雪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林薇的手往回退了两步,凑到她耳边:“你觉不觉得,凌云好像总能知道我们哪儿不舒服?” 林薇点点头,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早上我崴了脚没说,他走在后面碰了我一下脚踝,就真的不疼了。” 两人正嘀咕着,就见凌云弯腰捡起块扁平的石头,手腕一扬,石头 “嗖” 地掠过水面,在山涧里打出三个水漂,惊起一群蜻蜓。
将近 1 点时,他们终于回到了山下的旅馆。一推开门,张姐夫就瘫在沙发上,把鞋一踢,袜子上的破洞露了出来:“可算能躺着了…… 这腿啊,不是自己的了。” 李姐把念念放到床上,小姑娘抱着凌云编的花环,没一会儿就蜷成个小团睡着了,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山顶的花。
陈雪和林薇径直走向浴室,嘴里念叨着 “得好好洗个澡,把雨林的潮气都冲掉”。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夹杂着两人的笑谈 —— 林薇说早上被蚂蟥吓出的冷汗比洗澡水还多,陈雪则抱怨凌云递的驱虫药味太冲,却悄悄把药瓶塞进了自己的背包。
孙萌萌和赵晓冉趴在窗边,下巴搁在胳膊上,看着楼下的街景叽叽喳喳。“你看那棵树,叶子比雨林里的还大!” 孙萌萌指着街角的芭蕉树,叶片像把绿伞撑在路边。赵晓冉摇摇头:“不对不对,那是芭蕉树啦!我奶奶家后院就有。” 两人争着数叶片上的纹路,手指在玻璃上划出淡淡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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